“若是一切顺利也就罢了,虽然捞不到什么好处,可若是在咱们的保护之中,让那两个书生出了意外,只怕是咱们一队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头领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落在老张头气的涨红的老脸上,语气平和的劝解道:“又不是只有咱们这支队伍要与治世院合作,我听说,有的队伍甚至要同时照顾三四位学子,咱们已经算是幸运……再者说,我们是禁军,杀敌是其次,拱卫京都,守卫帝宫才是我们的首要职责,兴许上头也是打着将这件事视作一次实战演练的主意。”
“哼!”
老张头用鼻音加重着自己的不满。
“不管老大你怎么劝,我就是觉得不爽。”
头领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刚欲再说些什么劝导一番,忽然侧着脑袋倾听了片刻后道:“客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富有节奏感敲击声敲响。
咚咚咚——
三把手弩齐刷刷的对准的木门,就连另外两名还在休息的兵士也睁开了双眼,并下意识按住了兵刃。
“进。”
吱吖一声,房门打开。
齐延让出身后的严璐,合拢身后的门,先是为禁军的军士们介绍了严璐,而后为严璐介绍其坐在地图后面的这只小队的领头者,“这位是乌易,虽然也是被临时指派了这个任务,但现在几乎比一些本地人还要熟悉这里。”
乌易略微颔首,用一副听不出波澜的语气询问道:“严进士舟车劳顿,是否要……”
“你叫严璐?”
老张头忽然插嘴道:“一个大男人用的名字,怎地这么柔弱,像个娘们似的。”
这引得乌易有些不悦,扭头瞪了一眼对方。
“严进士,是在下御下不严,若是您心中有气,尽可向我撒来。”
“无妨。”严璐轻轻摇头,“就算是我,在得知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文人书生,只是简单露了下脸的情况下,就能抢走绝大部分的功劳,我绝对比您这位手下还要生气,甚至都想要直接生撕了他们!”
严璐这套话当然是客套话。
在得知这只禁军对两人突然的出现有些不服气后,他就开始思考用什么样的举动来应对,才不会导致会面不欢而散,小队尚未形成便已接近分崩离析。
乌易显然是个护犊子人。
即便属下真的有错,他也不会当面处罚,而是在客人面前将过失揽在自己身上。
若是严璐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执意追究,都只会使现场所有人下不来台。
老张头显然没有意料到对方之间将事情挑明,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与同窗均为大理寺掌书文生,这一年多来,虽不能说熟悉各种侦查手法,但是对于寻觅真相这个手艺来说,我们还勉强算的及格。”严璐随手举了几个自己曾经复核过的有名案情,加上之前的挑明与现在的身份定位,基本上已经初步摆脱这些禁军对己方两人刻板印象,接下来只要稍微做出一点贡献,这支队伍短时间内就不会再产生隔阂。
严璐看了一眼桌面:“这是景安镇的地图?”
“是的。”乌易点头肯定道。
“可以给我一份么?”严璐手指轻敲桌面,“另外,我想从各位口中了解一下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