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如火如荼地进行到一半，沈听瓷却是没了一点耐心。

她拿过自己的包扭头同孟黎说了几句后，便去了宴会厅的洗手间。

随着洗手间门扇的开合，喧闹的声音被屏蔽在门外。

沈听瓷将包搁在一边的洗手台上，准备意思意思补个妆的时候，就听见后面洗手间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清脆响亮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来。

就算不转头，沈听瓷也知道来人是谁。

毕竟能这么嚣张，恨不得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除了云子涵外，沈听瓷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

补完口红后，沈听瓷将它直接扔进包里，随后又弯腰去洗手。

云子涵倒是难得的有耐心，等着她洗完直起腰后，这才出声：“沈听瓷，你可真够装模作样的。”

“云子涵，你是不是暗恋我？”沈听瓷低头认真地将自己的手上的水珠擦干后，这才转身背靠着洗手台，懒懒散散地问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在听沈听瓷说完的瞬间，云子涵脸色一变。

她有时候是真的想要找东西将沈听瓷的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沈听瓷，你自恋也得有个程度吧！我暗恋你！哈？你脑子没病吧！”云子涵被气到说了一连串的话，不过显然此时她已经被沈听瓷给带着走，话题完全是在围绕沈听瓷到底是不是暗恋她这件事。

沈听瓷觉得逗云子涵更比外面有意思多了，她也不提醒，而是等着云子涵骂骂咧咧的发泄完后，才又说道：“既然不是，那你干嘛这么喜欢盯着我？”

“云子涵，其实喜欢我这件事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我很优秀，我知道。”

云子涵瞪着眼看着面前这张活色生香的脸，虽然她嘴上一直都不太服气，但有一点却是不得不承认的，沈听瓷这女人是真的好看，就是那种像花瓶一样的好看，不管是脸还是身材。

她心里冒着酸气，却依旧嘴硬地说道：“你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看不起我，现在你不也和我一样吗？沈听瓷，你故作清高，有什么用呢？”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清高，同样，我也不觉得以色侍人如何，个人有个人的选择罢了，只是云子涵老师，你这么盯着我，有意思吗？”沈听瓷不太理解。

云子涵耸了下肩：“有啊！当然有！沈听瓷，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凭什么我汲汲营营所求的东西，你看一眼就可以得到？”

听见云子涵的话，沈听瓷下意识地一愣，她半侧着身子去看自己在镜中的模样。

如今的她，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相去甚远，可有些东西，却是她如今再也无法拥有的。

云子涵问她，为什么她汲汲营营所求的东西，是她看一眼就可以得到的。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她用尽全力追寻了一辈子的东西，却连那人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沈听瓷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和人共情的人，可在云子涵质问的这一刹，她好像明白了云子涵一直以来的不甘心。

“可你也求到了，不是吗？”

沈听瓷无力在和云子涵争执，她反手抓过被她丢在洗手台上的包，也懒得去管包上还有水渍没有擦干，她单手将金属链条跨在肩上后，便从云子涵身边走了过去。

云子涵从没在沈听瓷身上看见过那种心如死灰的绝望，有那么一霎，她真的被沈听瓷最后那个眼神给吓了一跳，她忐忑的转身看着沈听瓷的身影，等她有所反应的时候，沈听瓷已经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见面云子涵后，沈听瓷是完全没有心思呆在宴会。

她想去辞行时，谁知道孟黎兴致勃勃地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后面没意思，走，我带你去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