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难民怎么样了?”
这几年大胤朝内忧外患,外有大元王朝叩关,南方北方又有起义。
王朝兴亡间,最苦是百姓。
京城外汇聚了大批从南方逃来的难民,寻常日子就已经很难熬,这次下了这么大一场雪......
“这世道......唉。”
顾慎可以想见,城外此时必然是尸横遍野,冻死不知多少人。
上午的时候,顾慎一瘸一拐出了院子,找了间酒楼吃饭。
酒楼里很热闹。
“嚯,这场雪可真大,王寡妇家的猪圈都被积雪给压倒了,砸死好几头小猪仔呢。”
“我一早去城外看了看,简直是惨不忍睹啊,起码冻死四五百难民。”
“我还以为得冻死一两千呢,这么大的雪,城外难民连个窝棚都没有。”
“多亏了城北的吕官人,从昨天早晨就开始搭建难民棚,让很多老幼妇孺都住了进去,才保住了性命,不然你瞧着吧,指定得死上两三千难民。”
“啧啧,吕官人有魄力,祖上出过正四品的知府,留下了不少产业,不过到了吕官人这一代,估计也不剩多少了,自己都快要家道中落,还去救那些城外的难民,这偌大京城里比吕家家大业大的高官富商不知凡几,和吕官人这么一比,真不知羞。”
顾慎吃过饭,就离开了酒楼。
他没有听到诏狱那边的情况,应该是没有事情,不过倒是听不少百姓议论那位救护难民的“吕官人”。
虽然素未蒙面,但顾慎对这位吕官人却是心生敬佩。
......
......
回到院子,顾慎清扫了一下院中积雪。
然后泡了一壶茶,坐在正屋门口,一边喝茶一边思索。
“或许是我猜错了。”
“如果真的要出事,那昨晚大雪是个好机会,然而是诏狱并没有出什么情况。”
“那些皇城司新面孔,或许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吧。”
“那个混账太孙可能真的把陆起忘了,大抵他不是像我这般谨慎的人。”
顾慎想着再修养两天,没有事情就回去上班。
他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的。
“对了,这些天都暂时不吸收黑色物质了,我现在的状态都随时可能突破六品桎梏,一旦吸收黑色物质,肯定会突破,现在诏狱里面比往常森严很多,镇抚、偏将时不时出来转一转,不适合吸收黑色物质突破。”
“黑色物质有些不太好听,我可以给它改个名字,比如神圣之气?王霸之气?灵气?仙气?黑气?”
顾慎摇了摇头,觉得这几个名字都不合适,“黑色物质脱胎于犯人死后的尸体上,可以叫死灵之气?”
顾慎在家想了一天的事情。
晚上,雪已经停了。
窗棂外不再有风雪呼号的声音,顾慎觉得自己能睡一个好觉了。
顾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咚!
一声巨响,让顾慎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警惕的打量周围,发现不是身边出了问题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出正屋,来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脚尖轻点雪面,身体便一跃到了梧桐树上,带起一捧雪沫。
站得高,看得远。
顾慎看向东南方,火势冲天。
“那是,诏狱。”
顾慎眉头顿时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