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姵罗一闻之下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她的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凌冽寒霜。
这刘奇可是聿姵罗用来挟制岑长生的工具,若是就这么脱离了自己掌控,又如何掌控她于股掌之间。
聿姵罗如芒在背,急忙说道:“刘奇浊质凡姿,怎配在灵台这等清爽洁净之地比肩掌门而居住。”
穆遥兲摆手制止了聿姵罗的挣扎之言,冷傲高峻道:“此事莫要再纠结,刚巧灵台深处的园子里缺少一个手脚麻利的童儿,替本尊精心喂养梼杌,便让刘奇暂且去灵台当值打杂吧。”
“这......”
聿姵罗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穆遥兲的语气明显强硬无比,不容聿姵罗置喙。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聿姵罗审时度势,趁势收篷。
清蔚宫里的这把火烧得有利有弊,强逼着岑长生苟同了与杨焱的婚事,但也将刘奇烧离了聿姵罗的掌控。
聿姵罗虽然对失去了刘奇这枚棋子而惋惜不已,但只要他还在阆风山中,聿姵罗便有十足的把握将刘奇从灵台再夺回来,也好任她继续操纵宰割。
聿姵罗知时知势,心谤腹非道:“穆掌门英毅圣明,安置刘奇适材适所,姵罗奉命唯谨,待下殿去便让刘奇亲自来此拜谢掌门容身之恩。”
穆遥兲沉毅凝重道:“嗯。此事已毕,具体婚期容当后议,你等皆退下吧。稍后翀陵派的娄少掌门要驾临我阆风,商议楚地螭魅祸乱人间之事。”
见夫君烦心倦目,余凤遥担心不已:“楚地螭魅?就是传闻里那个由楚地战场上捡拾起的残尸败蜕拼凑而得的旱魃阴尸?”
穆遥兲焦思苦虑,叹息道:“正是。此阴尸以白骨腐肉拼凑,戾气过重,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聿姵罗见猎心起,好奇道:“掌门和掌门夫人所说的难道就是当年朝廷命阿古老司他们赶尸回乡的那场楚地之战?”
穆遥兲愁眉蹙额,面容泛出一层凝重之色,他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看起来满腹愁肠。
余凤遥忧心忡忡的望着穆遥兲,心绪焦灼道:“当年阿古老司的尸队被劫之事我也早有耳闻,据说阿古老司他们残尸遍野,死状凄厉,惨不忍睹。为了查验此事,我们擎雷山还特意遣人到楚地走了一遭,也未探明出个结果。”
聿姵罗探根究底,探问道:“结果?一个尸队究竟有何好劫持的?这又同那阴尸有何联系?”
穆遥兲满面倦容:“本也是没有什么联系的,但经过反反复复几回内查暗调,发现眼下尚在楚地作乱的阴尸就是本该存在于尸队之中的喜神,不知何故竟被遗弃在了楚地,又被煞气蛊惑终于化作阴尸,肆虐横行。”
余凤遥聪明睿达,见识卓越:“说起这件事来,过往我听闻擎雷山的弟子回山禀告说,阿古老司一行尸横遍野,死状十分悲壮,也不知是何人下此毒手。而这回翀陵派特为此事赶赴阆风山来同商,想必定是棘手之事。”
穆遥兲不觉融情于余凤遥的话中,怅然若失道:“的确棘手难办,前些日子被我派去楚地的弟子烧来灵道符,符上说看到墟棘峰的人正在想方设法降服那阴尸,怕是会收为己用,扩充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