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沐清摇摇头道:“倒是无甚么大事,只是师尊有言,着我这几日便就得回返洞天了。”
“乔真人既是相唤,那必是事出有因,怎地看你似是心有顾忌一般。”
“非也,我原先是打算带琬琰去我那云浮台盘桓几日的,但如今师尊相召,此事怕是不成了,若说留琬琰一人,那却又是难免招待不周。”
“此事易尔,让琬琰随我…”
唐雨粟话至一半,却觉不对,面露尴尬看向黄沐清。
“沐清啊,这毕竟男女有别,我也不好办啊。”
黄沐清笑吟吟看向唐雨粟,揶揄道:“唐师兄,琬琰妹妹不过及笄年岁,你当一晚辈便是了,这般避嫌,莫不是?”
“啧,休要胡言,我唐某人自是问心无愧,你且安心回返乔真人那处便是,琬琰妹妹便就由我照顾了。”
“呵呵,那便就这般说定了,琬琰妹妹可不比我与鸣鸿,你可莫要做些无礼之举。”
唐雨粟摆摆衣袖,转而言道:“知晓了,知晓了,你打算何时动身?”
“琬琰妹妹既是已有去处,那我自是早些动身为好,可不能让师尊久待了。”黄沐清略一沉吟,言道:“稍后你可得代我向琬琰妹妹好生解释一番。”
“嗯,你且去吧,这处由我看顾,安心便是。”
黄沐清微一颔首,自袖中取出法舟,而后言道:“那便就入宗试炼之时再见了。”
“到时再见。”
目送黄沐清法舟远去,唐雨粟摇头无奈一笑,而后便就再是往那火云柱之间看去,却见金琬琰此时虽已是行过半程,但步履间却已是难掩疲惫。
再过半个时辰,金琬琰又是行出近百步,但却已是香汗淋漓,其看眼前方,目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再是勉力行出数步,而后便就抬眼看向唐雨粟。
法阵外,唐雨粟早便是盯紧金琬琰这处,此刻得其指示,立是掐个指诀大步往阵中行去。
待到金琬琰身前,唐雨粟再是朝其身上使个法诀,而后便就柔声道:“琬琰妹妹,可感觉好些?”
法诀落于身上,金琬琰立觉自家身上那重压消散一空,正欲答复唐雨粟,却只觉足下一阵虚浮,而后竟是跌坐在了地上。
见此,唐雨粟忙是上前一步将其扶住,而后关切言道:“此番倒是我大意了,你且歇息一会,方才那般强劲的灵力瀑布骤然消散,脱力却是在所难免的。”
“唐大哥,不怪你的,实则小妹早便已是力有不逮,我若是不去逞强,想来也不至这般的。”
二人言谈间,又是过有一炷香的时间,金琬琰再是意图自地上起身,却是仍觉双足酥软,想来短时内却是不能行走自如了。
却在这时,那管巡忽得朝二人言道:“唐真人,非是在下有意惊扰,只是门中方才传来讯息,说是青文洞天乔真人稍后欲要出宗。”
“管兄莫急,贫道已是知晓了。”
虽唐雨粟与柏鸣鸿二人交好,但曜阳宗内极重尊卑,上真出行,门中弟子绝然不可占其前路的,故而现下唐雨粟却是不得不快些出得这火云柱了。
唐雨粟心中暗道黄沐清不该这般急着回返洞天,但却是只得对金琬琰打个稽首,而后歉声道:“琬琰妹妹,恕为兄唐突了。”
言罢,不待金琬琰说些什么,唐雨粟便就俯身将其自地上抱了起来,此般这下,金琬琰身子微僵,颤声道:“唐大哥?”
唐雨粟面色亦是颇为窘迫,含糊言道:“我曜阳门下极重尊卑,上真出行时弟子当得让行,故而只得出此下策,琬琰妹妹…”
“好…好,小妹知晓了,唐大哥且快些走罢。”
“哦,哦,好。”
半个时辰后,唐雨粟那法舟终是回返青山云台,二人自舟中跃至宅院前草地之上,而后便见才伯迎上前来。
“才伯,这位是金琬琰,金姑娘,你稍后着人收拾出来一间厢房,入宗试炼之前金姑娘便就住我府上。”
听得此言,金琬琰对才伯做一万福,轻声道:“劳烦才伯了。”
“金娘子说笑了,日后府上有何杂务,皆可问询老奴。”
待二人寒暄一阵,唐雨粟便就笑言道:“才伯,且去准备吧,我亲带金姑娘参观府宅。”
“是,郎君。”
“琬琰妹妹,随我来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