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莫要在这里奉承老夫了,快些启了宝胎吧。”
三人一阵笑谈后,柏鸣鸿终是将目光投向了面前正上下浮动的一片洁白翎羽,观其形制,竟是与那少阳羽一般无二。
然此般形制却非是柏鸣鸿自家所定,此乃是《少阳经中所载,也正因此,其才断定自家必与这《少阳经当是有着不浅的渊源。
心中念头一闪而逝,柏鸣鸿抬手将那翎羽招入手中,而后便是自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往上滴了下去。
随精血沁入那翎羽之中,柏鸣鸿只觉自家心神似是入了一处不明之所,举目四望皆是白茫茫一片,不知过有多久,那无边际的苍白中现出一簇火苗,柏鸣鸿的心神也是不自觉往其靠拢而去,待行至近处,那火苗却又忽得不见了踪迹。
正疑惑时,柏鸣鸿忽感体内法力竟是沿那《少阳经所载路径自行流动起来,过有片刻,其只觉周遭一亮,自家心神竟是变作了那簇火苗。
却也在此时,柏鸣鸿忽地醒转过来,其目露茫然看向身遭,却见黄沐清与闫长老正看向自家,而那翎羽却已是化作百零八数环绕在自家身侧。
无暇查看那翎羽,柏鸣鸿开口言道:“已是过了多少时日?”
“已是过有五日,你也莫要焦心,闫长老方才与我言说,所开宝胎灵性愈高,则宝主醒转愈迟。”
“黄丫头,我可未曾说于你听,分明是你自家忧心之下问询我老道的。”
“闫长老!”
柏鸣鸿此时却是言道:“已是过有五日吗?那雨粟那处,,”
“我三日前便已是使飞符将我等境况说与唐大哥了,你就莫要忧心了。”黄沐清面色微红,得意言道。
不待柏鸣鸿再说些什么,闫长老已是开口道:“柏小子,既已开得宝胎,我却有几句要叮嘱你。”
“还请闫长老赐教。”
“我为你所铸法宝与那寻常子母法器不同,其无有那子母之分,百零八刃,任一可载宝胎。”闫长老抚须言道:“然此宝仍存一弊端,在其未晋入玄器之列前,其宝胎便不可轻动,唯有静修祭炼方可易位。”
柏鸣鸿眉头微颦,沉吟道:“依闫长老所言,此法宝斗战之时始终会留下一丝破绽。”
“不错,所幸你这法宝灵性极高,想来晋入玄器之列几率极大,到时宝胎便可随意挪动,不惧损坏了。”
“鸣鸿已是知晓了,定当铭记于心。”
闫长老含笑点点头,而后便是一挥手道:“诸事皆了,你二人已是可打道回府了。”
黄沐清做个万福,正欲拉着柏鸣鸿离了这铸星院,却闻柏鸣鸿又是言道:“闫长老且慢,可还记得小子上次托付于您之事?”
闫长老面色微滞,抬掌一拍自家头颅,歉声道:“老夫却是忘记那事了,只今天怕是无有空闲了,稍后老夫还有贵客接待,过几日老夫遣人将那物什送到你府上便是。”
“无妨,此事倒是不急,只这几日多谢闫长老为我二人护法了,小子这便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柏鸣鸿便是郑重打了个稽首。
“哈哈,客套话就不必了,只要你和黄丫头偶有闲暇时,能来听老道絮叨几句便就足够了。”
黄沐清笑吟吟道:“只要闫长老不觉得我二人聒噪便是。”
“若你能闭口不言,那我二人便就不存在聒噪之言。”
“你,,”
黄沐清闻言一阵气急,轻哼声后,也顾不及拜别,便就往殿外行去。
见此,柏鸣鸿再是对闫长老一拱手,而后便就循黄沐清背影往外追去。
铸星院内,另一廊道之中,一位白衣少年正在数名杂役的指引下往闫长老这处行来,几人兜兜转转过有半刻,终是来至地火坑旁。
火光闪动间,依稀可见那白衣少年的微圆面庞,正是已被朱夕端收入门墙的陈九阳,再观其周身法力,竟是在不到一月间连通三脉,如今已是来至那五脉之境。
打量着面前的憨厚少年,闫长老心下思忖道:“这便是掌门末徒吗?看去倒是个忠厚人儿,也不知来日可否担起我曜阳振兴大业。”
正思量时,陈九阳已是恭敬打个稽首道:“可是闫长老当面,弟子陈九阳奉师尊之命来取法宝。”
“不错,正是老道我,师侄且随我来,你那法宝正在最深处那地火坑中孕养。”
“有劳闫长老了。”
半刻后,一行人来至深处,却只见一不过两丈方圆的地火坑中,一面古朴铜镜正在其中沉浮不定。
“便是此镜吗?烦请闫长老替弟子取出。”
“自无不可。”闫长老挥袖将那铜镜卷至陈九阳面前,而后言道:“师侄现下便可尝试以精血开宝胎了。”
陈九阳恭敬拱了下手,自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注入了铜镜之中,而后便就入了静中,如此待有九日,其竟是仍未醒转。
这一日,众人正百无聊赖时,却忽见陈九阳怀中铜镜在此刻迸发出千百道霞光,周遭灵气亦是躁动不已,纷纷往铜镜中投将而去。
见此情景,闫长老目露惊异,涩声道:“这是,,启胎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