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理智还未失去:那戚真儿的存在他可以理解,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德高望重的庆王府没必要如此再者,他那未婚妻便在府中做客,他若宠幸了什么人,传了出去,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
庆王万万不会做这样得罪人的事。
这样一想,不免对这女子的身份更加戒备,声音便威胁性地拔高了:“你若不说,我便立刻叫人了!”
那女子明显一愣,宣弘脸一沉,扬声道:“来人!”
“不要”少女急了,忙咬唇道:“我我是许御史家的,名唤宛柳”
许宛柳?
宣弘心中一动,外面的小厮已经开始敲门:“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
他听得外面没了动静,才重新望向缩在角落的女子,半晌,伸出一只手,蹙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依我看,谢大公子的诗要比陆公子的写得好。”
“你就睁眼说瞎话吧,谁不知道你是心心念念想嫁给谢公子?”
流芳阁的诗文传到星云阁,女子们不免也生出各式的想法。
崔文英眼前的素白笺纸上也陆陆续续地抄了几首出色的诗词,其中她陆明陶所写确实更胜一筹,可他毕竟小她三四岁,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因而倒更对谢岸扬的诗爱不释手。而在年纪小些的小姐里,前者的人气则更高一些。
“呀,又来了一份。”坐在门口的崔家庶女惊喜地接过新送来的诗词,读了两句便眸色发亮,久久舍不得放手。
“快传来给我们看看。”其他小姐们连声催促,也很有期盼。
她们都是知道,能传到这星云阁的诗词,都是那边精挑细选的佳句。在这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这群心气比天高的贵族小姐们,也唯有对有才情的读书人心怀几分崇拜。
崔文英坐在最上首,倒是等得抓心挠肺了才看到这被夸到天上去的词。
她本装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认为没什么人能越了陆明陶与谢岸扬二人,待得那笺纸入了手,刚读两句,便被震住了。
怎会有如此宏大壮观的意境?
这个年纪的男子,怎能写出这样的词!
她心中震撼,甚至觉得自己在读哪位大家的词作。
是谁写的?
她好奇地看到最后,落款处赫然是笔锋锋利大气的签字“顾定延”。
她心下一动,震惊地看向对面的姜晴惠,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在园中遇见的那位顾家公子,是唤作顾定延吗?”
姜晴惠还没拿到那词作,闻言有些奇怪地点了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崔文英的表情立刻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