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角向来热肠古道,喜欢多管闲事,此番看见了美女,更是忍不住又冲了上去,挡在官兵面前。
张半斛以手抚额,心想有此大哥,若不是运气不错,一路上不知要死几回。
张角对官兵好言相劝,说不过一贫民女子,何必刁难,把车挪走便是。
那张让远远见了,也甚是好奇,掀起马车帘子,踩着小太监下了马车,缓缓走到张角和妇人面前。
半斛见那张让,鹰嘴鹞目,面广鼻长,一看就不似好人。
张让看了眼妇人,嘴里微微一笑,又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货车,对张角说道:“出头鸟,你们若自己扶起此车,我便放你们离去。”
那倒在地上的车子极重,又堆满货物,非二三人能抬起,张让故意刁难,料准他们抬不起来。
张角说道:“可否让我兄弟一试?”
张让笑了笑,说道:“你们兄弟一起来,也无妨。”
张角便呼来张宝,张宝使起搬山术,两手轻轻往上,那车连同货物像棉花一般被抬起。
张让,兵士和路人都大惊失色,连同那妇人也吓得坐在了地上,杀猪刀也丢在一边。
张宝把那车放在街边,张角就对张让说道:“大人,说话可要算数。”
张让愣了一会儿,随即又冷静下来,毕竟是踩着累累白骨上位的人,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
张让摆了摆手,也没说话,转身就往马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瞅了瞅那妇人,嘴角又轻轻一笑,眼中射出渗人的寒光。
待张让队伍过后,张角扶起那妇人。
四目相对之时,张角已被深深迷住。
妇人行了个礼,却没说话。刚要走时,一个肥硕的男人跑了过来,远远叫着“妹子”。
那男子到了跟前,询问刚才发生何事,那妇人便将张角相救之事说了。
那男子施礼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张角答道:“在下姓张名角,巨鹿人士。”
男人说道:“我叫何进,这是我妹妹何氏,三年前死了丈夫,就跟着我看这间肉铺。既然有恩于我,不如去我家中喝上几盏。”
张角也想和那何氏再说几句话,可也到底分得清轻重缓急,于是对何进说道:“我与兄弟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
那何进也没挽留,拉起何氏就回了肉铺。
张宝忿忿对张角说道:“这人如此怠慢,大哥救了他妹妹,不说千恩万谢,就是到酒肆大吃一顿也不为过,这胖子却只说去家里吃酒,不是个爽快之人。”
张角说道:“三教九流,将来都是依靠,这些人本就粗鄙,不要一般见识。”
张角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特别是那个何氏,并没有对张角表现出特别感激之情。但是张角此时却被那妇人的美貌深深吸引,走时一步三回头看向何氏。
回到茶坊,结了茶钱,半斛就让小麦带路,先奔张奂旧宅而去,看看能否找到张奂亲卫军的线索。
四人七转八拐,就来到一处宅院门口,见那宅子,怎个光景:
石墙斑驳春草藏
屋瓦残破对夕阳
铜门锈浊惹乌雀
遍地苔藓映荒凉
张半斛看那宅子的大门上挂着铜锁,上面刻着“司隶校尉封”的字样,看来应该就是张奂的故宅。
张角说:“门不能入,找个梯子我爬进去。”
张宝说道:“何必如此麻烦,我使个术法,把门砸开。”
张半斛说道:“不可,不能让人知道有人来过。”
说罢把斗笠摘下,一边扇风,一边四下张望哪里能进去。
“张梁。”
忽然一个声音从半斛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