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最近身子确实不好。”赵晢审视着她,语气冷漠:“你对本宫说这些,是在向本宫证明你的忠心?”
“贱妾已经是殿下的人了,自然身心都归殿下,不向着殿下,又能向着谁?”夏婕鹞望着他,眼底的情意不加掩饰。
“照这么说。”赵晢两手负于身后:“倘若你不进东宫,你就不向着我了?”
“不,不是。”夏婕鹞摇头,一脸真切地道:“贱妾不敢隐瞒殿下,早前贱妾心里就一直有殿下的,不管何时,贱妾的心都向着殿下”
“哦?”赵晢微微挑眉:“既然如此,那在五皇兄找上你的时候,你为何不来告知本宫?”
夏婕鹞顿了一下道:“因为贱妾心悦殿下,可殿下无心纳贱妾,贱妾别无他法,只能借助岐王殿下的手嫁给殿下。
但是殿下,贱妾对您是一片赤忱之心”
赵晢再次扫了她一眼,不再言语,抬步便要离去。
“殿下!”夏婕鹞往前追了几步,壮着胆子道:“贱妾知道,您和太子妃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太子妃从小聪慧,如今也能胜任这个位置,将东宫里外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殿下,您需要的不只是太子妃一个人的帮助,贱妾也可以帮助您。
眼下,岐王殿下并不知晓贱妾已经同殿下说了实情,贱妾可以为了殿下,去岐王殿下那里打探消息。
贱妾为了殿下,可以付出一切!”
她原本只想说出自己能起得作用,但急于留住赵晢,又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本宫与五皇兄向来和睦,无须打探他的消息。
再一个,本宫向来光明磊落。”
赵晢丢下话儿,负手而去。
夏婕鹞脸色逐渐苍白了,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她本以为,只要她对赵晢有利用价值,赵晢一定会给她几分好脸色的。
之前,她所遇见的人,不都是如此吗?
可赵晢,竟然丝毫也不动心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慌极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有这种慌乱无措的感觉。
她向来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事,她从来也不会出手,这也是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根本。
可眼下,她交出了筹码,赵晢却不接,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拿不出别的什么东西来了。
赵晢由里至外的冷漠,让她觉得她好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她原本瞧不上宋广瑶,觉得宋广瑶不能与她同日而语,眼下看,她和宋广瑶似乎又没有什么分别了。
这怎么可以?
“良娣,良娣?”喜鹊上前,扶着她手臂:“您怎么了?”
夏婕鹞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
“良娣的脸色好难看。”百灵也上前:“奴婢们扶您回清晖院去吧。”
夏婕鹞没有说话,随着她们的步伐缓缓往前走。
喜鹊按耐不住好奇心,最终还是开口问:“良娣,太子殿下究竟和您说了什么?”
她和百灵方才被安排在远处等着,只能瞧见夏婕鹞和赵晢说话,说了什么却是听不到的。
夏婕鹞扭头看了她一眼。
喜鹊心里一惊,夏婕鹞的眼神好可怕,像是随时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一般,她吓得呆在了那里。
“主子的事情,哪是你能问的?”百灵呵斥她,悄悄朝她使眼色。
“奴婢该死,是奴婢多嘴了,请良娣恕罪”喜鹊连忙低头认错,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其实,夏婕鹞平时也不打她们,也不骂她们,但她们就是害怕夏婕鹞。说起来,夏婕鹞这样的眼神,她从前也见过一次。
有些东西,见过一次就足够记住了,后来,她每每想起夏婕鹞的眼神,都会不自觉的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没事。”也不过片刻,夏婕鹞的脸色便恢复了平日的柔和端庄:“回去吧。”
她脸色平静了,内心的波澜也逐渐平息下来。
眼下,她已经进了东宫,名正言顺的成了赵晢的女人,处境不会比从前更艰难。
进东宫这样的难的事情,她都做到了,又何愁将来没有前途?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她,只要还住在东宫,她就一定会有机会,只是要慢慢蛰伏等待罢了。
“喜鹊。”她思量着,吩咐道:“你去和太子妃说一声,我身上不痛快,要去我总去的那家医馆,找老大夫针灸。”
喜鹊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夏婕鹞这才低声对着百灵道:“你腿脚快,现在就去和岐王殿下说,请他在那家医馆里等我。”
“是。”百灵招呼别的婢女:“你们来,良娣身上不痛快,可得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