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凡挣扎着从舒适的被窝里爬出来，昨晚总有一根根线条在脑海里疯狂舞动的他根本没睡好，如果鱼人也会因为熬夜有黑眼圈的话，他现在的造型估计跟昨天见到的八爪鱼人有点类似。顺带一提，云凡变成鱼人后是灰银色皮肤，而鬼幽仍然是黑漆漆一大团。

拿着困扰着他的纸张，云凡钻出自己的小窝棚，今天他准备换一条思路，先去了解一下鱼人间流传的一些事，那里面可能有他需要的线索。事实上把一个秘密藏在传说里是很安全的行为，因为人们总是会忽略自以为熟悉的事物，但很多常见的事物现象都藏着世界的奥秘，就像从树上掉下来的苹果，就看你能不能想到，肯不肯琢磨了。

刚走了几步，云凡停下脚步转头，看到身后的大树后藏着黑漆漆的大家伙。等了几秒见他没出来，云凡继续往前走，但轻柔的脚步声又跟着他的脚步声响起来。再停步回头，得，那家伙有藏到石头后面去了，问题是这石头还没你自己大啊！

“鬼幽，你这是在干什么？”

云凡没心情和鬼幽胡闹，直接出声想把他叫出来，可鬼幽自以为隐秘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缩回去了。

“行了，别躲了，我都看到你在石头后面了！”

云凡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砸到鬼幽露出来的肩膀上，这大家伙才摸着脑袋走出来。云凡发现这家伙今天走路的时候姿势别扭像是在刻意地踮着脚尖，难怪刚才发出的脚步声那么轻。

兄弟，你已经很高了，放我们这些正常人一条生路吧！

大脑又开始了一天勤劳的吐槽工作，不过云凡现在以及可以基本无视这些时不时就从脑海里飘过的无厘头想法正常地和人交流，鬼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刚才是在跟踪我？”

“其实我是在练习潜行者技巧？”

“潜行者技巧？”

云凡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他开始怀疑自己获得的感官强化是不是一天就把自己的耳朵玩坏了。

“嗯，没错，我向芬杰讨教了几招，他说我很有天赋。而且我觉得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职业。”

鬼幽一脸正色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云凡嘴角抽动，他略一思考就能找出无数理由来劝说鬼幽，什么你体型不适合啦，什么不能浪费你的力量天赋啦，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鬼幽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也不是个一拍脑瓜就做决定的莽撞人，他的人生也不应该由别人来指手画脚。而且，谁又能保证他就一定会失败呢？就算失败，谁的人生又能没几次挫折呢？人，是在一次次错误里找到真正自己的。

而且想象一下，一个人发现有个蹩脚的潜行者跟着自己不以为意地把他揪出来后，这个潜行者默默掏出一柄狂战斧的场景也是很带感啊。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云凡下意识想摸摸鬼幽的头鼓励一下他，可尴尬的是他根本够不着，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他踮起脚尖勉强拍了拍鬼幽的肩膀。云凡自己也意识到，或许是常年照顾妹妹的原因，他有意无意地总会流露出一些兄长的气质，也难怪鬼幽会叫他老凡。这绝对不是发际线的原因，绝对不是！

“啊，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

鬼幽有些惊讶，他本以为理智冷静的云凡会想办法劝说他，他都做好不听不听，蛤蟆念经的心理防御了，可没想到会获得支持。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做个刺客更好。”

云凡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鬼幽困惑地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为什么啊？”

因为做刺客你可以随时掏出狂战斧连同目标一起解决所有人啊……

告别努力练习如何隐藏自己的鬼幽，云凡加快脚步往摩根萨满居住的那个浅水池塘赶过去，一路上遇到的鱼人都“咕噜噜”地跟他打着招呼，好像是把变成鱼人后的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靠近那以后，云凡看到八爪鱼人在池塘边跟几只蓝色小青蛙大眼瞪小眼，哦，不对，是大眼瞪大眼，毕竟就青蛙自己体型来说它们的眼睛也算很大了。八爪鱼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了啥，几只青蛙愤怒地跳到他头上蹦跶了两下后纷纷钻到池塘里不出来了。八爪鱼人也不在意，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兜帽站了起来，抬头看到云凡接近时脸上才流露出一丝糗事被看到的尴尬。

“咕噜噜，你好，你需要什么帮助？”

是的，变成鱼人后，本来那些听起来像是完全没意义的“咕噜嘎啦咯咯咔”的鱼人叫声云凡竟然理解起来毫无阻碍。这事很扯淡，毕竟没听说那个人生下来就能听懂话，都是一点点学的，可变成鱼人这件事也很扯淡，而且古荒世界里扯淡的事多了去了，就连云凡的没事找事干的大脑都不来吐槽这件事。

“咕噜噜，我是来请教摩根萨满告诉我一些鱼人间流传的传说。”

“传说？你问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