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皆低着头,假装自己是木头石雕,唯有景澜视线紧盯着封清歌不放。
封于明愕然看着两人情状,内心突然多了几分算计。
“大侄女,你贵为一国嫡长公主,婚姻大事可儿戏不得。”
“我的婚事如何,不劳襄阳王费心。”被戳中心事的封清歌冷脸甩袖,“景澜,请五皇叔画押!”
“是。”
景澜拿着手中写好的案录上前,封于明不断挣扎,想要挣脱侍卫的钳制。
他力气极大,幸好景澜提前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不然还真有可能被他挣扎开。
两个侍卫合力按住了封于明,景澜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拖着封于明沾满朱砂的手掌,向着案录空白处按下。
“封清歌!”
襄阳王的声音终于是染上了一丝惊慌,而封清歌却从这慌张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五皇叔放心,侄女会命人好好伺候你,必定让您在宫中也如在襄阳般自在。”
封清歌特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像是尖刀一般,刺在襄阳王心中,气得他差点吐血。
“本王为超品亲王爵!除了皇帝无人能动我!”
“本殿是当朝嫡长公主,超品之上,一人之下!即便是亲王爵,我也动的!”
“住手!”
眼见着襄阳王手掌即将触碰到纸张,突然一声有些虚弱的威严声音从身后响起。
封清歌一愣,而后眼中凶戾闪过,对着景澜冷声道:“按下去!”
景澜低头避开皇帝要吃人的目光,狠狠将襄阳王手掌按在纸张之上,一道有记录效力的案录彻底形成。
“封清歌!这笔账,本王记住了!”
封于明压低声音吐出威胁之言,随后豁然抬首,满腹委屈地看向封于禁:“皇兄!大侄女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弟弟压入宗人府,此事您可得给皇弟一个交代!”
听着他颠倒黑白的话语,封清歌转身福礼,刚欲解释,便被皇帝厉声打断。
“五皇弟放心,朕必定给你一个圆满的交代。”封于禁保证完,就对着身侧心腹太监冷冷嘱咐道,“安德海,将荣庆送回长乐宫,无朕的命令,不得让任何人入内探望!”
封清歌不可置信地看着封于禁,见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除了皇帝威严,看不出一丝一毫其余情绪,她心中莫名一冷。
“儿臣谨遵父皇命令。”
礼节完美的行礼完毕,安德海本想上前,却被封清歌一句话定在原地。
“本殿会走,不劳烦公公。”
安德海讪笑着站在原地,不住看向皇上,将皇上轻轻点头,让开身子,道:“奴才恭送殿下。”
封清歌对此充耳不闻,优雅迈步离开,景澜犹豫片刻,拿着案录追了上去。
封于明想要阻拦,却被皇帝派上前嘘寒问暖的太监宫女拦住,根本没有突破重围的可能。
身后发生的一切,封清歌听得一清二楚,脚步变缓了一些。
“鸾儿,别生父皇的气。”
叹息无力微小声音顺着清风送入耳中,封清歌原本变缓的脚步骤然加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处。
父女两人错开的一瞬,封于禁便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表情上前。
“荣庆年龄小不懂事,五弟不必与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