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山上的钟声响起了,苶米走上了去寺庙的路。因为山很大,一条山路走下去是城市,也就是苶米住的地方;而另一条山路上,则是没有人烟的的林木区。
也就是这一大早,和尚们顺着另一条山路已经开始了一日的锻炼。
在树林间穿梭的身影自然吸引了苶米的注意,当然,他也没有跟着去自找麻烦,一个人直直地向着寺庙走了上去。
“苶道长,您起的真够早的。”身后的声音把苶米吓了一跳。他转身一看,是本卬。
“嗯,清晨起早些练拳也不错。禅师你怎么也从这条路走上去啊,这的僧人不住寺庙里吗?”
苶米心想莫不是出去玩乐了一个晚上,毕竟佛门在网上疯传的招聘信息说过“原则上不干预私生活。”
想到这,本卬好像也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即回应道:“道长误会了,我本就是山下的人,受方丈点悟,有资格上山做些杂务罢了。”
听到这,苶米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让这个家伙去接机,不过老一辈的这些人也是,智能机怎么也学不会,这玩意儿,确实是本地人去做也再适合不过了。”
和本卬同行,俩人一前一后不过十余分钟,他们就到了寺庙正门。
门已经打开了,本卬刚进门就拉住了前面的苶米,对着他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说自己去做杂务了。
看着本卬走向了另一边,苶米也不客气,在寺院内溜达了一阵。看着佛门正进门的一尊雕像,苶米好奇地摸了摸,又在几株龙血树摆件上看个不停。
而这一切,都收录在钟声响起的方向,一个老和尚眼中。
“唉,老朋友,你所说的惊喜,就是他吗?”这个当今世上资历最老的和尚,朝着太阳的升起的方面看了一眼,接着敲响了这个寺庙的第二声哐当声。
钟声刚落,刚刚下山锻炼的和尚们鱼涌而入。
苶米在另一边正观摩着他们的壁上的佛经,就看到几个年轻和尚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随即开始了一天的面壁。
在本卬的带领下,这个小道士也终于见到了方丈,只是在素真和尚眼中,苶米的气质却是和故人别无一二。
“你就是苶米吧?”素真开口了。
乖巧地点了点头,苶米好奇地看着这个传闻中十分厉害的老头子,好像在猜想着什么。
“不用紧张,既是来听课的学生,也是与佛门有缘。又是故人之徒,因果有序,你这个学生,我便收了。”
说罢,便让本卬带着他去吃斋饭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框框馒头和粥,看着和尚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苶米此刻突然有了胃口,一改往日不吃早饭的作风。
在吃过早饭后,老和尚开始了一日的授课。
……
刚过中午,和尚们就传来了一阵讨论———有个佛学大师要来置办讲座。
另一边穿上了素衣的苶米和周围的僧人显然还不熟悉,于是趁着这个话口,他问道:“哪个大师啊?”
随后引来了一阵讨论,
“我猜是妙云禅师”“那肯定是永觉禅师啊”
……
“讲座?这倒是不新鲜,不过到底是谁来办讲座啊,兴师动众成这样。”苶米在众人嘈杂的时候,也不言语,只是在心底暗暗猜测着。
时间在钟声回荡里悄悄溜走了,一行人也走向了授课堂。
高低不过半尺的小讲台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人,两鬓斑白,眉毛很长,大有几分“龙须”之势。
看着室内墙壁上大大的“静”字和佛经抄文,苶米顿感无聊。
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素真和尚授课时在大院里跟闲散聊天一样的授课,霎时间对于现在讲台上的老头没了兴趣。
“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话音回到了禅宗分离的时候,听了无数次这个故事的苶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在桌上睡了过去———直到素真和尚进来了。
“小子愚钝!”素真方丈拍了拍苶米的脸,在素真看来这可憎的脸,简直是对佛门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