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怎么称呼您?”苶米深知,面前的老人绝非易与之辈,他也不敢怠慢。
“叫我王爷爷就行了。”王胜和蔼地回答道。
“您这宅子…”还不等苶米说完,他作出了噤声的手势,随后挥了挥手,让外孙离开。
郑琦也不说话,转身离开了。苶米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沉思。
“说吧,小友,有什么想法都说。”王老神色复杂,像是隐藏了不少心事。
苶米也不多啰嗦,“阴宅布局,聚阳之地。还有个那口古井。”
王胜沉默了好一会。
“正如你所见的,分毫不差。但这本来也是祖上与这座宅子的缘分。”老人开始了长达几个世纪前祖辈传承的回忆。
“宅子其实很早就建成了,最开始,这里才是武山纪念关公的庙宇。清朝取代明朝后,这里因战乱被毁掉,先祖呢,说来惭愧,是二臣。”
见苶米没有什么反应,老头接着说,“也就是在明朝做官,清朝统治后又为其臣服。官从六品。”
解答了苶米的疑惑后,王胜接着说,“先祖那时在战乱中多次险些丧生,一家老小躲在这关圣庙内,得以保全。”
“再后来,清朝为了政权统治的稳定,纳先祖为官。把一家老小从庙内接出来。破旧的关圣庙庇护了一家生命。后来的几年,先祖们常去烧香。”
“后来,清朝大兴关公庙,给关公封了什么忠义武圣。但因为朝代不同,搁置了这里的庙宇,选择建在我们现在去供香火的山上,后更名武山。”
老人从桌上拿起了烟草,在三伏天的烈日下,还穿着棉袄。
不一会,烟草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老人接着开口。
“下面的事儿恐怕你也猜到了,在先祖被列入贰臣传后,自认为有辱家门。于是后来修补了关公庙,以为自家府邸。”
“既是赎罪,又是供奉。就这样,一辈辈传下来,在清朝覆灭前,也曾受损,不过大体完好。”
老人杵了杵烟杆,抖落了不少烟灰。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唯一一个从清朝修补后,一直没有动过土的楼了。”说着,徐徐吐出来烟雾。
“至于明朝时,这关公庙选的位置,是不是镇压着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随后老人戳掉了那点烟头,开始包裹起了新的草烟。
听到这,苶米心生感叹。
“至于你说的阴宅布局,大概也是族中有人刻意为之。”老爷子不以为意地笑了。
接着说,“我年轻时做了点买卖,赚了点钱。现在都等着我一命呜呼呢。明着不敢来,这暗地里可没少折腾。”
见老人看似开朗的表情,苶米心生寒意,“欺师灭祖也能做出来。这……”老人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
“那您请我来是为何?帮您重摆布局,回运势?”苶米疑惑。
老人摇了摇头,“老爷子我好歹也是易协的人,怎么着也懂点这些不入流的摆放。请你来,是为了找出那个人。”
苶米追问到,“我能怎么做?毕竟钱已经收了。”苶米憨憨地笑了,王老见他的窘态也笑了。
“小子,也不用管镇压什么了。你就问问行内最近的那口古井旁的八卦阵图为底的花盆是谁买的就行了。
“行!”随后,苶米告别了老人,走出了房门。
见门外师叔询问的表情,他摇了摇头,“不是做法事的局。”
随后领着师叔到了水井旁,掏出手机。将花盆拍了下来。
把照片发到了行内群问道:谁来你们这买过这个东西,速联系我。
“上面的印章和做工,用不了多久我也能找到。何必这么兴师动众?”李松疑惑道。
讲出事情原委后,师叔也感叹了一声。“家门不幸啊。”道门的孝善往往十分重要,也难怪,师侄二人对现在的社会如此失望。
不一会,一切揭开了谜底,那个动手脚的人被找了出来。
不顾孙姨的挽留,师侄二人也没吃饭,拜别了这个关公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