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欠的?”这话是在问宋叔医。
宋叔医本来想说“你少管!”但是对上她清冷的视线,鬼使神差乖乖的改了话:“就上次咱妈住院,拿了两千。”
他借了当医药费,骗宋瑜说是他做小时工攒的,其实就是高利贷。
宋千千没多说,毕竟他一片孝心。
很干脆,“我替他还。”
纹身男竖起俩手指,“两万。”
她抬眸,轻轻失笑,“敢问,你见过狗生崽么?”
纹身男啐了她一口,“少他妈废话,别说狗生崽,你再不走,我连尼姑生崽都看!”
周围立刻笑成一片。
宋千千柔唇微勾,“狗生崽两年,也不如你升利息快。”
“你敢骂我是狗?”
小喽啰拉住他,“老大别冲动,拿钱要紧。她的意思,咱比狗强,不是狗不如咱生的快吗?”
纹身男一听手下解释简直抱薪救火。
可他妈闭嘴吧!不还是狗吗?
然后脸色一黑,就要冲上前来弄宋千千。
宋叔医一看,顾不得其他,死命挣开押着他的人冲过来护在宋千千跟前。
宋千千站在那里,握着伞柄的力道从收紧到放松,看着这个瘦削的背影,心里再次有点暖。
“好!剁!”宋叔医豁出去冲纹身男吼了一句:“只要老子赌输了,任你剁!”
这是纹身男的条件,两千块已经涨到两万,如果宋叔医赢了他,那就可以只还两千。
说罢,宋叔医偷偷转过来给她使眼色:“赶紧走!”
宋千千笑了一下,“没事,我给你加油。”
那边,纹身男已经落座,旁边的人麻溜的拿了牌出来。
宋叔医提出:“我要洗一遍牌。”
纹身男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反正他洗完手下还会洗。
宋千千站他旁边,“有讲究?”
等纹身男把牌拿回去,宋叔医才很低的声音跟她说:“我能摸出有些牌不一样。”
她挑眉,想起来在赌石市场,宋叔医掂了石头准确的说没九两。
宋千千看了他那双粗糙的手,眸子里微光闪过。
宋叔医跟纹身男赌牌简单,每人三张牌,赌大小,觉得自己比对方大,就开。
最多换牌三次,第三次必须开,小了就认输。
第一次,宋叔医看了牌,弃了。
第二次,也弃了。
第三次,他皱紧眉,额头开始滴汗。
宋千千瞥了一眼。
他的牌是两个k一个a。
“我……”宋叔医扣下牌,“输了”两个字刚要说。
宋千千压住他的肩,拿起来又看了一眼牌,再放回他手里,只一个字:“开。”
“别!”宋叔医吓死了,因为他知道纹身男手里至少两个a!
他本来也想搏另外两个a,起码平局,所以一直换牌。
宋千千语调淡淡,还是一个字:“开。”
这也由不得宋叔医,有人过来直接翻开了牌。
蓦地!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