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上前一步,示意教士也贴近一点听。
教士看了看坚实的铁围栏,认为稍微靠近一点也没什么,于是走上前去。
他们的身影在士兵们眼中重叠的那一刻,查理斯突然尖叫起来。
“你怎么......”
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枪响。
军官捂着胸口后退,没几步就倒在地上,鲜血从绿色军装的枪眼里泊泊流出。
那个位置是心脏。
士兵们一部分围了上去,另一部分则举起步枪瞄准教士,怒视着他。
铁栏杆再坚固,子弹还是能穿过缝隙的。
这名教士面皮抽动,突如其来的景况让他也感到吃惊,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他高举双手,同时侧身展示自己腰间没有拔出来的左轮手枪。
“刚刚不是我开的枪,我的子弹没有少.......”
到了后半句,他说话的声音小了下去,因为他用的是左轮手枪。
这是一种强力,但也容易误触走火的枪械,为了安全,大部分左轮手枪的使用者会选择空出当前的弹仓,这样即使误触,也不过是空击一次。
他也是这么操作的,所以六发装的左轮弹仓里只有五发子弹。
他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我不会走,请通知治安署和教区理事会。”
士兵们则无法接受这个条件。
他们夜晚外出其实是违反军规的,只是军营一直管得不严。
如今作为贵族的长官带他们外出时死了,还是死在面前,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被剥夺这一身军装,退伍费扣空然后被扔回原籍。
这相当于在殖民地的那几年苦日子白过了!
这比死还可怕!
“开门,或者我们开枪!”
..................
“没想到乔这个名字不是你的父母起的。”克雷顿感叹道。
乔扶着额头:“别提了,一想到这个名字是圣杯会给我的,我就吃不下东西。”
他的父母和圣杯会达成契约的时候他还没出生,为了契约的一方在未来详细地履行义务,契约用一种神奇的方式限制了约瑟·玛尼只能有一个孩子,并且还规定了孩子的名字。
男孩叫乔,女孩是南希。
阁楼窗户透入月光,照亮了这片空间。
摩尔倒在克雷顿和乔·玛尼身后,说出所有情报的圣杯会特使已经没有了存活价值,克雷顿不会因为他看着小或者和克拉拉有亲缘关系而放过他。
中尉已经从他那里搞明白了,这个圣母院里所有孩子都是圣杯会成员自己的,或是从别处找来的“残次品”。
所谓“圣母”,指的就是救赎。
用这个名字的寓意就是为了将没能继承暗裔力量的人救赎回来。
不过这种方式在克雷顿眼里可称不上救赎。
克拉拉住在圣母院,而摩尔则住在圣杯会位于其他国家的圣母院里。
他们从小和自己的父母分开,在恢复暗裔身份之前,他们的亲长也不会承认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所以要凭亲缘关系要挟蜘蛛教士是不可能的。
“时间过得好快,我得回去了。”乔·玛尼起身,略带歉意:“回去晚了,教士们就会发现我偷偷熘走,所以今天帮不了你了。下次....呃,下次......”
他想承诺什么,但无论承诺什么都没有说服力。
尤其是他今天还弄丢了克雷顿的枪。
那把左轮手枪被摩尔找来的“忠心”手下带走了。
“确实是有点晚了,但我们还有一件事可以做。”狼人亲切地将爪子搭在乔的肩膀上。
乔才知道克雷顿不是人类这个消息不久,还不能适应这一点,看见熟悉的人变成怪物让他感到心灵受创。
尤其是那些手臂上的长毛在挠他的脖子。
他一缩脖子,伸手把那些狼毛拨开:“还有什么事?”
“我们去拍张照片,怎么样?”
“为什么?”
克雷顿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不这么做,圣杯会怎么知道你在我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