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太清楚了,我看到这些美国猴子,都长得一个样子”宋良宇谄媚的笑着说。
“混蛋,你每句说话对我们找到化石都非常的重要”。
“太君,我确实没太注意过他”。
“这两个人你认识吗?”
“这个是医院院长方世任,这个是院务处长端木典”。
“你们到院务处时,这两个人都不在?”
“我们到院务处的时候大约12点了,一般这个时间他们应该下班了,对了,端木处长家孩子那天好像生病了,他应该是去照顾孩子了”。
锭者繁睛没有说话,沉寂了半天,“宋先生,你们做了多少化石的模型?”
“这个多了,模型常常被损坏,所以一块化石至少要做34件模型吧。”
“你先回去吧。”
锭者繁睛重新回到审讯室,“端木处长,你还记得去年12月4日中午您是什么时间离开院务处的吗?”
“那天中午方院长让我等魏敦瑞教授的助理赫斯伯格把一些化石送过来,一起存到保险柜里,12月5日装上车送到美国使馆,但因为孩子突然被车子撞了,送到医院,我就把钥匙给了赫斯伯格,让他继续等胡明志把化石送过来,等我忙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我看到两个大木箱放在地上就找了两个人送到地下室的保险柜,第二天方院长说使馆的人已经拉走了,我就没再过问,8号上午田冈大尉带兵来搜查的时候,确实也没有看到木箱子,然后又过了半年听说丢失了化石,长谷教授还登报声明魏敦瑞教授不讲信义,偷走了化石。”
“你是说赫斯伯格没有带化石去找你,而是一个人先去找的你?这个赫斯伯格你很熟悉吗?”
“不是很熟悉,他不怎么说话,见过几次面,每次都是和魏教授一起的。”
“他的长相你能描述一下吗?”
“池田君,你根据端木处长的描述画个像。”
通过三天的调查,锭者繁睛更加确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问题出在12月4日的中午,关键的人就是这个叫赫斯伯格的美国人,从新生代研究室搜查过来的资料中,奇怪的是研究材料里几乎所有参与者都出现过,唯独魏敦瑞的这个助理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是被有意处理留给自己的,还是这个人实际身份根本就不是魏敦瑞的助理...
而且根据端木典描述画出的赫斯伯格的相貌,宋良宇和张友学都不能确定画像中人是不是12月4日那天中午等候他们的赫斯伯格,裴文忠等人倒是确定见过这个和魏敦瑞一起的人。也就是说12月4日中午出现过两个“赫斯伯格”,锭者繁睛再次坚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问题在这个赫斯伯格身上。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锭者繁睛脑海中,如果美国人有心要抢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这个赫斯伯格,他制造也许是串通端木典,让端木典有不在场的证据,偷偷的用假化石让那个所谓的军医福利带着去天津,同时故意把情报泄露给日本军方,让军方抢劫了假化石,然后嫁祸日本军方。愚蠢、冒失冲动的军方背了这个黑锅。那真的化石会被他藏匿起来了,或者瞒天过海偷偷带回了美国。
从12月5日到12月8日这三天的机会,能够在松井严密布控下将假化石和真化石都运出协和,或者把假化石运出,把真化石藏匿在协和的某个地方。一个美国人不会有这个能量,从12月4日下午到12月8日早上由协和开往美国使馆的车子都是在用障眼法掩护真正的化石去处,也就说在协和医院内外还有人帮助他完成这个事情。12月8日之后相信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出日本情报和军方双重的监控。除非日本军方也有问题,但化石的意义除了对学术界有价值,在普通人手中还不如一块大洋。这个神秘的赫斯伯格从出场到眼下,已经成为整个化石案的关键,但却又像化石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锭者繁睛命令藤原把所有接触过化石和有一丝丝关联的人尤其宋良宇、张友学和端木典、方世任都进行了严刑逼供。结果虽然对真化石下落一无所获,但对这些被严刑审讯的人来说,每句说话,都成了下地狱或者上天堂的理由。
比如宋良宇突发记忆,胡明志曾带他和张友学把四个头盖骨化石送到花旗银行寄存,这句话又将他从地狱拉回了似乎是天堂的地方,而事实地狱里的天堂依旧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