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时间,有道具,当然可以,不过盛慕仪毕竟不是电影或者戏剧化妆师,她没有那么高的化妆伪装技术,没法在两个小时内把自己易容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路鸣判断道。
他偷偷转过身,抹了一把眼睛,虽然张子扬不是别人,可他还是羞于在外人面前流泪。
“假如推断成立的话,第一嫌疑人依然是那两个保镖,他们不仅有机会,而且有能力串通外人绑架盛慕仪或者杀害她。”路鸣道。
“他们当时装模作样陪着警察楼上楼下检查,巧妙地制造了这个盲点,这样就可以摆脱自身嫌疑了。”张子扬道。
“这是标准的密室失踪案,让人找不到入手的地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当作一个灵异事件处理,整个案子最高明的地方就在这里。”
“当时在屋里和走廊上的人,不是盛家的人就是饭店的员工,如果一个外人忽然出现,应该也会引起怀疑的吧。”张子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所以嘛,这就缩小了范围,可以肯定这个藏在室内的人,不是盛家的内鬼就是饭店的员工。”路鸣笃定道。
联想到盛有德昨晚对他说的话,他更偏向于是盛家出了内鬼,甚至不排除盛慕仪的丫环中有人充当内鬼。
张子扬回想他在案发第一时间盘问过的所有人,盛家的人和饭店的员工全都过了筛子,好像没有人符合这个条件。
“子扬,你现在回想是想不出破绽的,必须回去仔细查看当时所有人的口供,如果不行,那就重新给在场的所有人录口供。”路鸣坚持他的观点。
“通过口供能找到突破口吗?做下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有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吧。”张子扬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当时在场的人中必然有这么一个人,一个忽然出现在现场的人,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这个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案犯。”路鸣道。
“对啊,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哪怕他是大家熟悉的人,其实也是会引起怀疑的,只不过当时没人往这方面想,也就没人产生怀疑。”张子扬拍拍路鸣的肩膀,投以赞同的目光。
“咱们来梳理一下案情的经过。”路鸣走到套房门口。
“大约三点五十分下午茶结束,盛慕仪上楼,保镖和丫环跟在身后。”张子扬开始从头梳理起案子。
“盛慕仪准备进房间,她从丫环手中拿过东西,自己提着衣箱和梳妆盒,并且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她。”路鸣接着道。
“停,她为何非得自己提着衣箱、梳妆盒?为何不让她的贴身丫环帮她换衣服、补妆?”张子扬手一挥道。
“嗯,这是重要疑点之一,我原来推断慕仪自己主动失踪,原因且不探讨,她自己提衣箱和梳妆盒、不让丫环们进屋,就是有效证据。”路鸣点头道。
在探讨案子上,他和张子扬经常产生心有灵犀一点通,不过也就是在案子上,别的方面,他们两个的想法看法基本都是背道而驰,假如说服不了对方,就可以小试拳脚。
比如路鸣还算是有钱的主儿,却从不碰股票,更从不下赌场,张子扬只是靠薪水生活,虽不能说是月光族,能攒下的钱也有限,却喜欢炒股和赌博。
“那你如何解释这一点?”张子扬问道。
“这是违反常规的做法,按理她不会自己提着衣箱和梳妆盒进房间,显然她是不想让别人进去。为什么呢?”路鸣展开了思路。
“嗯,这确实是一个疑点,你继续说。”
“另一种可能,盛慕仪进屋后被预先藏在屋里的人袭击了,如果是这样,那么藏在屋里的人就是饭店的员工,因为只有饭店的员工才能拿到万用钥匙,可以预先躲再里面。”路鸣继续推论道。
“饭店的房间很多,此人凭什么知道慕仪一定会到这间套房里休息?”张子扬反问道。
“这个不是问题,饭店里的人都知道这间套房是给盛家预备的,有资格进入休息的不是盛慕仪就是盛有德,也就是说盛慕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进入这间套房。而盛有德一定会把最好的房间留给女儿,这样推理的话,盛慕仪进入的可能就占到百分之八十以上了。”路鸣笑道。
“可是,他们凭什么确定盛慕仪一定会进入房间休息?万一她回家了呢?”张子扬又问道。
他倒不是扛精,而是要把任何潜在的漏洞都堵死,这也是他和路鸣合作的一种方式。
“下午茶过后,基本没什么节目,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晚宴和晚上的庆祝活动,庆典是做好彻夜庆祝预备的,所有人都需要休息好,养精蓄锐,准备晚宴和晚上的庆祝,那天的情况也正好说明这一点,所有人都找到房间休息了。不要说来的嘉宾,就是仆从下人都有房间。”
“嗯,这样看来饭店员工涉嫌的可能性最大,他们可以事先得到内部情报,再和保镖合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