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红着脸道:“这契书我看了,没什么问题。”
既然没问题,双方便在上面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按完手印后,蕙娘便让沈秀稍等,自己出去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便多了一个荷包。
“你一个女子拿这么多银子不方便,这是李记钱庄的银票,一共是一百两银子,你可收好了。”
一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沈秀本来就有将银子兑换成银票的想法,如今见蕙娘先一步替她想到,便道了声谢,把银票接了过来。
一百两银子到底是一笔巨款,沈秀将它贴身放好,又与蕙娘约定了教绣娘们戳纱绣的时间。
“这时间当然是越早越好。”蕙娘道:“你看明日如何?”
沈秀道:“那我明日辰时初刻过来。”
蕙娘考虑到沈秀住得有些远,便问道:“我们绣庄还有几间静室,我让几个绣娘挤一挤,你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如何?”
沈秀想了想,还是婉拒了,她对几个绣娘来说到底是外人,还是不要给她们添乱了。
“我其实有意想在城里买宅子,只是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宅子。”
蕙娘道:“你要买宅子,不妨到牙行问问,那里专门有中人给主人卖房和租房。”
买宅子是大事,沈秀不想被中人当冤大头,而且她一个女子出面的话,有诸多不方便。
刚好那天是十五,沈秀便去了书院旁边的茶馆。
卫宴要到下午才能从书院出来,沈秀便要了一壶茶,看见隔壁的两个客人托伙计去买芝麻烧饼,便叫来一个伙计,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名点小吃。
伙计给她推荐了黄家铺子的软肉薄饼和潘家园子的冰糖绿豆凉水。
沈秀又吃又喝时,卫宴在文华书院里正认真地听着山长讲《周易。
一个时辰的课讲完,山长一走,曲桓便打了个哈欠,“困死我了!”
袁子文抿唇笑了笑:“要是被山长听到这话,你可就死定了。”
曲桓打着哈欠道:“我原以为《诗经是最催眠的,没想到这《周易比《诗经还要催眠。改天我失眠的时候,便叫人在耳边给我念《周易,肯定效果很好。”
袁子文嘲笑他道:“你连媳妇都没有,还想有人在睡觉的时候给你念书。”
他二人经常这么斗嘴,卫宴也不理会,自顾自收拾东西,然后被曲桓拍了一下肩膀。
“卫兄,好像有人来找你。”
卫宴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原以为是沈秀来了,可是继而想到沈秀是女子,根本进不来书院。
果然等他转身,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生得富态的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卫宴之前所待酒楼的东家,也就是陆雨涵的大伯父。
“陆大老爷。”卫宴看到来人,便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是对方来都来了,便上前寒暄道,“多日不见,您和谢掌柜还好吧!”
陆大老爷笑了笑,“好,我和谢掌柜都挺好。我听说你进了文华书院,正好今日路过这里,便顺路来看看你。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走,今日我做东,请你去吃正宗的槐叶冷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