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陌生人看着我,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本来就生着病,慢慢的,脑子开始晕了起来,但是我努力保持着自己清醒的样子,看着他,思绪就像在过被摇动着的铁索桥,努力地想要抓住什么。
我已经分辨不出,他口中说的听众,指的是擅长交流的女人和不擅长交流的女生,或是指我了。
他说到两个女性对他态度转变,由好变差,由差变好的时候,我也是一般。
他说到他在偏远地区,被得了艾滋病的女人拖到房间,说到两个听众女性听到这个桥段不以为然的时候,我也是一般。
他说他给两个女性讲故事时候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越来越严肃。
他说听众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我也是一般。
可能是从一开始,我就把他讲的一切,归类到了故事中,却,或是我自己也成,或是将了他故事中的一个样本?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你说的故事……真的,只是故事吧?我是指……和两个女性说的故事。
他说:我讲了什么?我讲了故事,我故事中还讲了故事——但是,回到现实这个层面来,我讲的,不过是故事。
我有点安心的叹了口气。
他说:但是故事未必是假的不是吗?我所说的,关于两个女性身上的反应,是否你也有呢?
一下子,我的瞳孔肃然缩小。
他说:别急,我继续说完这个故事。
他说:而在我和两个女性的交谈中,我也叫她们耐心听讲我说完这个故事,说完,就会明白一切。
我脑子越加发沉。我有点开始分辨不清,他说的话,是对故事中——是仅仅故事中对两个女性说的。还是透过故事,或是说,透过故事中的讲故事,来对我说的。
故事中,他一跃而下。
下面便是万丈深渊。
高空中,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嘴皮都被风拉扯开朝里头灌着空气。
这时候,他的身形停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落地,然后停住了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