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是比谁声大一样,老者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这是恼羞成怒!这娃儿什么你杨家的嫡子!你杨家的嫡子当年在母腹中就已经被脐带绕颈而死,生出来浑身乌青,连生息都没有了!”
谁都没料到会听到这样惊人的信息,一时间除了风声带着雪花扑簌簌落下的声音,偌大的街道满是寂静。
杨文清的脸色原本就因为这几个人的胡闹有些惨白,此刻听着老者的话中之意,那惨白的面色更添了三分。
他颤抖着声道,“你说什么?”
老者更是一脸激动的向前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杨文清只感觉两耳在嗡嗡嗡作响,老者问道,“老夫问你,你可是文德二十三年冬月初七生辰?”
连前身的生辰都知道了?
杨文清心里的不安更甚,下意识的点头称是。
那老者一脸恍然,黑红的面色因为激动更为涨红,“孩子,你根本就不是那对贼夫妇的女儿!”
杨文清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然而,让他更为惊惧的是,那老者接下来说的话。
只见老者又转头冲着屋檐下的晋帝喊道,“老夫已经为你找到你和恒宜的娃儿,这下可将老夫的孙儿放回了罢?!”
“姓戚的!你别胡说!”季斐慈气得身子乱颤,眼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青儿,你别听他瞎胡说!你就是爹娘的孩子,一直都是。”
她抬头看着将她拥在怀里的杨甚之,哭道,“孩子爹,你说句话啊!青儿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他人的孩子对不对?”
“唉”杨甚之叹了口气,将妻子拥入怀里,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目光却如炬一样射向那位面色黑红激动的老者。
屋檐下被一干带刀侍卫围着的晋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大手推开挡在前边的张正义,大迈步走在石板道上发出簌簌脆响。
杨文清看着一身常服的晋帝面目严肃的迈着步子过来,突然间,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那股心中的不安终于有了出处。
他不禁抬头看天,看着扑簌簌落下的雪花和雨水,竟然生出了一种他的人生很是可笑的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就好像被无数的棉花给堵住一样,连眼皮都有些沉重起来。
身边似乎传来了晋帝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是啊,我到底是谁?杨文清不禁在心里问着自己。
这场闹剧很可笑呀!
杨家把女孩儿当男儿来养,最后还考了科举,成为了风名一时的探花郎,日逝的时光飞去,探花郎在朝中逐渐有了建树,而现在,却是又闹出了身份的迷团
杨文清目光有些模糊的看向站立在眼前的晋帝,那张脸明明是近在眼前呢,似乎抬手就可以触及,但好像他却是看不清晰一样。
晋帝的声音似乎有些急,“杨文清,你可真是女儿身?”
“呵呵是又如何?”杨文清的嘴角勾上一抹淡笑,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在众人的惊呼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冰凉湿透的地板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