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听言已是怒气上头,再次追问道:“是不是还要再给完颜洪烈默写“武穆遗书”。”
李谨一心只念着沐婉婷,只顾着奋笔疾书,没察觉到洪七公的神情和语气,无心回道:“是!”
洪七公顿时大怒:“你混蛋,给我停下来。”一把去夺李谨默写的那部分,李谨立即上手去夺。
那薄薄的纸片,怎能承受二人雄厚的内力,随即化为无数碎片,李谨顿时暴跳如雷,猛的站起,一掌将桌子拍裂,喝道:“大哥你干什么!”
二人同饮血酒,对天盟誓,义结金兰,本就借着一身胆气和满腔热血,单论善恶义气而言,二人那简直是一见如故,但论到家国却又两个极端,一人胸怀家国,一人却无家国之情。
二人这般一对,顿时点燃了心中窝的火。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要干什么,你知道完颜洪烈是大金王爷,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既写兵法,又写神功,你这与投敌卖国无异,我先现在立马可以一掌拍死你。”
“哈哈,什么金,什么宋,都不过是都会随着时代迁移而灭亡,王朝的更替,都是民族之间的战斗,何来家国之说。”李谨怒火冲冲的骂道。
洪七公闻言更加恼怒,道:“当真是狼子野心,我怎么没想到,你是明教之人,五六十年前,好威风,杀的武林血雨腥风,弄百姓流离失所,心中怎会又家国之念,侠义之心。”
二人越骂,火越大,李谨怒喝道:“盖自来盗贼蜂起,未有不从官吏所致,苛征横敛,民不聊生。皇室无能,奸臣当道,你说这样的朝政该不该反,该不该打,这样算不算侠义。”
洪七公不怒反笑道:“哈哈,我乞丐吃的是百家饭,心里也就装着两个字“百姓”,你问我这样算不算侠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两兵交战苦的是百姓,起义谋反苦的是百姓,我更知道你若把这两份交给完颜洪烈,他的野心必长,马踏中原苦的还是百姓,你若再敢写一个字,我必与你割袍断义,你若还执迷不悟,那就先杀了你,再去救三妹。”
李谨将笔重重的摔在地上,躺在床上,这几句骂到心窝里了,他自来这个地方,从未有过家国之念,亦用王朝终会在历史中倾覆麻痹自己,当花无间索要盒子时,没犹豫过,为了救沐婉婷也没犹豫过,可是说到百姓,好像懂了些什么,寻思:“是啊!我的行为,凭什么要别人买单。”
洪七公出去了好一会,将一坛酒,一套衣服放在枕头旁,道:“我理解你,但也只允许这一次,若有下一次,必与你绝交,活你我兄妹三人坦坦荡荡的一起活,死三人坦坦荡荡的一起死。”
一躺在床上李谨就细想反思,他深知这种做法,肯定伤大哥的心。
李谨长舒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将酒坛打开,连撒带喝的灌了半坛酒,道:“小弟先行赔罪了,大哥来喝!”洪七公接过坛子笑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那个坛子可比这个大多了,哈哈!”一饮而尽。
李谨笑道:“想想,大雪茫茫的,当真是为了一点面子,啥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