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里,我在跑着,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宝贝,你跑慢一点,会摔跤的。”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是我的声音,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没错,这就是我,这就是文婷。此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画面,又切换到了那个女人身上。
这一次,我终于看清楚了她的脸。
是的,就是她!是玉婷,她就是文婷的妈妈!
玉婷朝我笑了,脸上满是母亲的幸福感,我也感受到了那种甜蜜的母爱。
可是,很快,我面前的这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消失了。
一口黑色的大棺材,摆在我的面前!
“妈妈,妈妈!”我大叫着,声嘶力竭地叫着。
棺材里躺着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玉婷吧?
我要冲上去,然而,有只手却把我牢牢地抱住了。
接着,我看到有两个人,两个黑衣人,慢慢地将那黑色的棺材埋到了地下,并填起了沙石。
接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苏玉婷,19952027”,墓碑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啊!
我突然从幻梦之中醒了过来,满脸都是泪!
“文婷,你,你怎么又流泪了?”师文走上前去,爱抚地摸着我的头。
“爸爸!”我再也忍不住了,竟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这一刻,文婷又回来了!她的意识,已经回来了!
在我的这段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文婷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失忆了,根本记不清母亲的容貌,也记不住母亲的名字。只有那些零碎的片段,始终在梦里纠缠着她。
到了今天,文婷失去的记忆,终于复苏了过来。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师文似乎是在自责。
“爸爸,不要再说了。”我抬起头,发现他也在流泪。
到了最后,我和他都输了。
玉婷虽然逃过了2019年8月24日的那一场劫,可终究还是逃不过死神的魔爪。不过,欣慰的是,她多活了这八年。在这八年里,她还是收获了浓浓的亲情,品尝了女人作为母亲的那种快乐与幸福。
“爸爸,我,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是谁?”
“宁强!”
“什么?是他?”师文呆住了。
“爸爸,你认得他,对吗?”我盯着他看。
“他,他好像是你妈妈的同班同学吧。”师文把脸扭了过去,似乎在逃避我的目光,“不过,我记不得这个人了。”
他的手在发抖,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是那么的简单,他肯定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师文转回头,问道。
突然,他注意到了戴在我手腕上的那手表,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文婷,你这手表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有这块手表?”师文突然变得很紧张了,如临大敌。
“是我在一家小店买的。”我也看着他。
奇怪,为什么一看到这块手表,师文就会这么紧张?难道,他以前见过这块手表?
当我还是宁强的时候,我只是在玉婷结婚的那天见到了师文。那一次,师文与我并没有正面的接触,当然也没看到这块手表。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这块看似普通的手表表现得这么紧张呢?
“你把这手表给我!”师文伸出了手,“这东西不吉利!”
“不吉利?”我一愣,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不吉利?”
“这,你,你难道忘了吗?”
“我忘了什么?没错,我确实得了失忆症。爸爸,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我不许你戴着这手表!快把表给我!这手表,留不得!”
师文的这种态度,反而更挑起了我的好奇心。
“爸爸,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再离家出走!”
“你,你敢!”师文被激怒了,紧握着拐杖,气得直咳嗽。
“爸爸,我是说到做到的。我叫你一声爸爸,那是尊重你,可是,你也要尊重女儿我的选择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手表留不得?”
说实话,叫一个大不了几岁的人爸爸,我实在有点吃亏。不过,为了查清楚真相,我只能暂时做他的女儿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师文叹了口气,“文婷,你不要再气我了。”
“什么意思?”我愣了,“难道,你,你也得了绝症?”
沉默了片刻,师文点点头:“你果然失忆了,是啊,我得的是肺癌,晚期。我恐怕过不了多久,也要到地下去找你妈妈了。”
“对不起,爸爸,我不知道。我,我不是有意想气你的。”我低下了头。
难怪师文变得这么老,原来,他也得了不治之症?还是和宁强一样的病?
“哎,算了吧。自从我们家有了这件东西,就家无宁日啊。这东西,真的是不祥之物啊!”师文长叹了一声。
“什么?我们家?”我一愣,“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东西真的是家传的?”
“他,他是谁?不会,不会就是宁强吧?不,这怎么可能,他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师文一愣。
“他死了?”这一下,轮到我吃惊了,“你是说,我,哦,不,是那个宁强已经死了吗?不是说是他失踪了吗?”
这一下,师文呆住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他肯定知道关于过去的我,宁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又不肯说出来呢?
这其中,一定是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