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用忽而起身击掌,静谧后突然的清脆声响将人们的注意力从那场气势磅礴的美妙舞艺中抽回身来,不由接二连三,直至不约不同的一起击掌为之喝彩。
台下十数之人发出雷鸣之声,尚且形同山呼海啸。清和久久伫立台上,玉枝台里盈盈幽暗灯光将她一张如花娇嫩的脸孔掩映的分外迷离。
沈用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想,萧清和此人,不该籍籍无名于偏远燕南之城,她的光芒艳丽,举世皆惊,实在应该绽放于京都璀璨光华之下,做一颗倾国明珠。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沈用迎目望向台上那抹窈窕身影,明明不不该从小小女子身躯之中,迸发出的灼灼光辉,他今日见到了。
“公孙大娘之舞,存在于诗词典籍之中,后来人多少为之感叹哀伤,一生不得见。今日我却见识了。”
清和敛容,将双剑交与一边的舞者,屈膝一礼,神色未有一丝骄矜自持,缓缓道,“公孙氏之舞,犹如惊天地、泣鬼神,清和只能习得些许皮毛,今日只求能为在座各位今日添一二喜乐。已是献丑了,值不得郡王褒奖。”
沈用一笑,眸色深深,道:“本王说你值得,便是值得了。”
苏望图适时出言道,“素来知道清和妹妹娴于六艺,却不知这剑器舞,还能舞的如此精彩绝伦。”
清和微微一笑,便要下台。
萧妙仪坐在白氏身边,华贵衣裳流光璀璨,脸上神色却冷然如冰。
她忽而开口,一字一顿说,“妹妹今日既然舞艺深得人心,不如趁了这个好机会,以在座诸位为见证,索性把亲事定下来,也算是乘胜追击了!”
众人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这边,庄氏不由蹙眉,第一次当众斥责妙仪:“清和刚刚及笄,便是已经成年,这种话也不是能随便脱口而出的。”
妙仪冷笑道,“母亲虽然深深溺爱清和,势要为她寻得一个豪门望族的好夫婿,可也要擦亮了眼睛,看看自己这位好女儿到底是不是良家女子!”
此言一出,不仅是庄氏,就连白氏也变了脸色,她忙忙拉住妙仪的手,说,“你在胡说些什么?”
妙仪却一把甩开她,起身面向众人,哀哀说道,“此事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妙仪见大家都被妹妹这幅冰清玉洁的样子唬了心神,实在是不能再替她隐瞒下去了。”
她突然一指清和,锐利道,“你心思不安分,身为女儿却整日抛头露面,聚会外男,时时与一些公子哥儿们出游参宴,竟一点也不守女儿家的本分规矩!”
萧云旗冷然截断她的话,道,“我燕南儿女,本就生性洒脱,再者清和每每出府,必是跟我一同而行,难不成我也成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外男?”
妙仪笑道,“哥哥袒护妹妹,自然不会把她做的肮脏事儿都吐出来。可你没回燕南时,萧清和就独自出府,密会男人,在府中时,更是漏夜而出,在后院与其他人私相授受,诸位不信的话,妙仪还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