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唐朵拉笑容可掬地鞠了一躬，可是当她看到韩柔那张僵硬的脸时，吓得后退了一步。

“韩教授......您怎么来了.......”

苍白的灯光照在韩柔瘦的皮包骨的身子上，她嘴角勾起一丝牵强的笑，唐朵拉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来喝一杯。”

她找了一个最靠里面的位置坐下，继而机械地回过头，用她那双葡萄一般又圆又大的眼睛看向唐朵拉。

“你，过来陪我喝一杯吧？”

唐朵拉点了点头，端上两杯威士忌。

“你叫什么名字？”

韩柔喝了一大口，颇有不醉不归之势。

“韩教授，您不记得我了吗？”

唐朵拉一笑。

“您曾经给我们班代过课的。”

“记不起了，教过的学生太多了。”

“难怪。”

墙上的时钟殷勤地工作着，二人喝了一阵，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韩柔大口饮了一口威士忌。

“你是焚槐的女朋友？”

终于进入正题了——唐朵拉这样想。

咖啡机发出沉闷的声响，厨房里传来一股苦涩的味道。

“准确的说......”唐朵拉停顿了一下：“是也不是。”

听到唐朵拉这样举棋不定的回答，韩柔一愣。

“哦？是也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之中，韩柔抢过唐朵拉的酒，一口气灌进肚里。

“韩教授......”

韩柔冲唐朵拉摆了摆手，她举着酒杯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唐朵拉的面前。

“韩教授，您喝多了。”

唐朵拉礼貌的上前去搀扶。

“我求求你。”

“请你把焚槐还给我！”

韩柔话音未落，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孔菜正捂着嘴巴，慌张失神地收拾地面上一摊破碎的瓷具。

“呵呵.......”

唐朵拉冷笑了一声。

“我从不曾拥有过他，又何来还你一说呢......”

凉凉的秋风吹进窗子，唐朵拉静静地目送着韩柔失魂落魄地冲出门去，心底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淡淡的忧伤。

“老板......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孔菜不停地对罗波波道着歉，只见一向温柔顺从的罗波波居然对着孔菜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这是怎么了？”

唐朵拉走上前，只见孔菜深深地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没关系，你可以对我说。”

看到孔菜如此恐惧的神情，唐朵拉叹了一口气，安抚地搂住了她的肩膀——看来这孩子被骂的很惨。

“我.....我不小心打碎了罗老板最心爱的瓷具.....”

“唐朵拉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垃圾桶里，一块块纯白色的残破瓷片正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