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并没急着躲,眼睛紧紧锁在岩的巨剑上,脑子里快速计算和估量着他会攻击的角度,身周的时间流速仿佛都变慢了。
陆身子往后一倾,假意避其锋芒,抢步上前,以极快的速度全力朝着岩的上身撞去。势若奔牛般撞进对方大开的胸口,手臂一扬,动作极为利落地制住对方没有持剑的手。
饶是岩以绝对力量著称,被陆这么快速地一撞一控也失去了平衡,直愣愣地往后倒去摔在地上。顺此去势,陆的膝盖碾过岩的手臂,将其持剑的右臂死死压在地上,紧接着就如泰山压顶般牢牢骑压在对方的胸腔和咽喉上。
左臂的金属义肢上的刀刃寒光冽冽,利刃吹毛断发,稍加点力度就可以划破岩的咽喉。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岩奋力挣扎了几下,脸涨得通红,随后还是因为缺氧停了下来,巨剑也应声落到地上。
“教了你那么多年还是没什么长进,还真是愚蠢啊。”陆依旧压着他没放松,嗤笑着俯视着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少年。
两个人的交手发生的太快,身后的几个执法官等到岩被制住才围了上来。
“陆……C0987675,你是要拒捕么?”
“拒捕?不管你们得哪位的令来构陷我的,看你们肩章上的阶衔,应该先叫一声长官吧?”
细思之下,这群贼子可打的一手好算盘。
陷害的话,眼前的证物人头看着是有了。
按照正规的法律程序,定罪还要提取案发时间的记忆,确定他是否是在有杀人意识的情况下犯下了杀人的罪行。昨夜他喝得不省人事,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如果硬要给他来场莫须有的话,虽然直接定不了罪,但至少也能让他在监狱里待上段时间。
而那样的话……即使清清白白地出狱,他可就得错过奇美拉的选拔了。
虽然目前是让对方打消了直接逮捕自己的得意算盘了,可人头这个证据还是摆在屋子正中,陆的脑子转得飞快,思索着应该如何解释才能从目前的困境里脱身。
“一级谋杀?无法取证的话证据不足吧?”
众人之后突然传来个女性的声音。
满屋子的人都往声源看去。
说话的是屋子正中,今早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头。
“受害者”的人头不知何时张开了眼睛。
绿色的眼仁子与其说像是人,更像是荒原上的野狼——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光是盯着看都能让人觉得身上汗毛都要竖起来。
陆见“受害者”没死,紧张的情绪突然打消了,一片静寂里独自大笑出声。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场景也确实很滑稽——一群大老爷们儿不知道被谁指使的,踌躇满志地要抓着这个传奇新秀立功,不仅唯一能打的被他几下子放倒了,这下子原本拿来栽赃他的“物证”也活了。
人头对着他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陆长官,久闻大名了。”
在看到人头睁开眼睛的瞬间,氛围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闭着眼的时候不觉得,此时眼睛一睁,陆咋看着觉得这张脸有点似曾相识。
为了安全起见,陆趁着岩短暂的走神,快速地用手臂圈住对方的脖颈,下狠手快速卡到对方晕过去。确认敌人中最大的威胁已经失去意识后,陆谨慎地弓着腰往后退开,到离执法官两臂远的距离才站直了,移步往客厅正中走去。
“话说回来,虽然我不是你们组的,不过要以谋杀的罪名逮捕的话,需要尸体和杀意的证据吧?”
人头野狼一样的绿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
几个执法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