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众人好好奇他还会说些什么。
“我心似明月,
唯爱孤寂夜。
不想南风起。
与卿情缘生。”
居然是七言诗?
不过,尾句不押韵啊。
要是能押韵,那这首诗可就绝了!
起初,众人根本没听出这首诗蕴藏的东西。
只有南媛,听完就抿嘴笑了。
“恩,过关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娇俏。
“怎么就答应了啊?”有人很莫名。
这时,课代表靳言来给大家答疑解惑。
“难道大家没听出这是一首藏字诗?”
“藏字诗?”
“只听过藏头和藏尾诗,藏字诗是?”
有记性好的,开始复述这首诗。
可毕竟不是他们原创,所以具体记不清楚。
靳言笑了笑,重复道:
“我/心似明月,
唯爱/孤寂夜。
不想南/风起。
与卿情缘/生。”
“第一句第一个字,第二句第二个字,第三句第三个字,第四句第四个字,连起来,读一遍……”
“我……爱……南……缘……”
“我爱南媛!”
众人不约而同,齐声道。
声音很齐,很洪亮。
靳北哲闻言,蓦地就笑了起来:“谢谢各位,我也爱南媛。”
我靠!
宾客们这才发现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再一看新郎官,浅笑盈盈,一副得逞的样子。
城会玩,真是城会玩啊!
都是华国文字,放在有文化人的身上,那就是浪漫!
“哎呀,进来吧进来吧。”周双不好意思了,拉开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便像洪水一般涌入。
“小心门框,要挤坏了……”乔乔想阻止。
顾倾朝她笑了笑:“没事,挤坏了陪十个!兄弟们,冲啊!”
“!!!”
当他们冲进婚房时,靳北哲停了下来。
伴郎和亲属也瞬间刹车,一个个老老实实站着,没人敢再造次。
毕竟靳北哲是个妻管严。
而南媛往婚床上一坐,便自带气场。
顾倾也怂了,嘿嘿笑着:“接下来是什么关卡?”
“找婚鞋。”周双道。
伴郎和亲属们看了看房间。
顾倾带头,大胆起来:“嫂子,婚鞋没藏在你身上吧?我们可不敢冒犯?”
“怕什么?让新郎搜啊!”
“我帮你们。”阿诺撒开奶奶的手,跑进了婚房里。
小家伙一身燕尾服,又酷又可爱。
“诺诺,你是哪一边的呀?”安妮弯下腰,打趣起来。
阿诺努了努小鼻子:“我哪边都不是,就想妈咪早点嫁给爹地!”
说完,小家伙便双手抄兜,在婚房里转悠起来。
萌萌见状,也来凑热闹,跟着哥哥,像个跟屁虫。
伴娘们没阻止,人多找婚鞋,才热闹。
“安妮,我怀疑他们一只都找不到,那就尴尬了。”乔乔和安妮比肩挨着,轻声嘀咕起来。
顾倾像个土匪,翻来翻去,没找到。
见他们人手不够,被堵在门外的池谚和熊伟,硬生生闯了进来。
“唉?你们怎么闯进来了啊,第一关没通过,不许进来。”乔乔过去阻拦。
顾倾见状,一个大步上前,把人拦腰扛了起来。
“乔小乔,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
“我添什么乱?顾倾,你放我下来!”
顾倾把人放下来时,乔乔的脸已经红扑扑的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样扛起来,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怪害臊的。
“没有啊,姐姐们,到底把婚鞋藏哪里了?”熊伟讨好伴娘们。
伴娘们可不买账,“谁是你姐姐?我们比你小好吧。”
“就是,会不会说话,我们永远18岁!”
熊伟被伴娘们逗得哭笑不得。
旁边,靳北哲却不紧不慢。
他早就观察到了盆栽的异样,泥土松软,很明显被翻动过,并且泥土的颜色,跟周围的不一样,明显更深,更湿润。
“爹地,鞋子肯定藏在这里!”阿诺观察了一周,想去刨土,但由于力气小,只能找爹地求助。
“不愧是我儿子,聪明!”靳北哲摸了摸阿诺的脑袋,很得意。
“你们几个,来这里,婚鞋在里面。”
“在盆栽里?”
顾倾闻言,和池谚、熊伟、靳言他们过来,开始刨土。
徒手刨,不一会儿,果然挖出塑料袋,把一只婚鞋找到。
“我靠!福尔摩斯啊!”
“我儿子找到的。”靳北哲昂首挺胸,洋洋自得。
萌萌见状,不甘示弱,也想帮忙。
可另外一只婚鞋,实在太难找了。
眼看着一群人来来回回转悠了好几圈,南媛实在坐不住了。
“咳咳。”她轻咳了一声,给周双发暗号。
这个暗号,是放水的意思。
防水防水。
于是周双把萌萌牵了过来:“另外一只婚鞋,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
萌萌起初不信,跑进洗手间,小丫头个子矮,手上没力气。
她搬动水箱时,靳北哲听到动静,跟着走进来。
顾倾几人也走了进来。
搬开水箱后,众人傻眼了。
“我靠!居然把鞋子藏这里?这是不打算让我们把新娘接走?”
“人才!”
“找到啦,找到啦!这次是我找到的,妈咪的婚鞋,在马桶里!”萌萌高兴地嚷嚷。
听到马桶,宾客们都满脸黑线。
这也太恶搞了吧?
放马桶里,待会新娘怎么穿?
“不是马桶,是马桶的抽水箱。”安妮赶紧解释。
听到是抽水箱,众人这次感觉舒适了些。
“安妮,这种馊主意是你想的吧?以后你结婚,把婚鞋找个地洞埋起来,然后铺上水泥,我觉得不错。”
“你……”安妮被顾倾怼得牙痒痒:“乔乔,我觉得他不适合你,嘴太臭。”
“关我什么事啊?”乔乔的脸,顿时就羞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顾倾和乔乔,这两人有猫腻。
“好啦好啦,婚鞋找到了,新郎快给新娘穿上婚鞋吧!”喜娘看了看时间,还有10分钟,就得出发,不然会耽误吉时。
打打闹闹声,这才停歇。
靳北哲拿着婚鞋,单膝跪了下来。
通常这个时候,新郎都要来一段深情告白的。
所以大家都在期待,靳北哲会对南媛说些什么。
“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他微微一笑,但是笑容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众人有些不解,这个时候,讲什么故事?
“有一个男人,他有个白月光,白月光为了事业,远赴国外。男人被抛弃,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多年后,一次机缘巧合,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长得和白月光很像的女孩。
看到女孩,他就想起了白月光,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一下子填满了他的心。
他追求女孩,女孩在他的攻势下,最后跟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和女孩相处的越久,男人便越加发现,女孩不是白月光,两人只是长得差不多,但是性格,喜好,什么都不同。
他曾经一直怀疑,自己到底爱不爱女孩,是不是女孩顶着白月光的光环,有了滤镜,所以他才会倾心于她?
直到一天,白月光回来,男人很欣喜。白月光说要跟他重新开始,他高兴坏了。
他感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失而复得。
可是,一想到家里的女孩,他犹豫了,他不想伤害女孩,所以打算瞒着。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女孩发现了白月光的存在,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
女孩告诉男人,她怀孕了。
男人觉得,自己应该爱的是白月光,不能再让女孩当替身,这样对她不公平。
他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将一半财产分给她,让她打掉孩子,想让她去重新寻找新的生活……”
说到这里,靳北哲哽咽住了。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连呼吸都慢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故事在述说的,就是南媛和靳北哲的事。
“当时男人真的认为,离婚,不要孩子,让女孩得到应有的补偿,就是最好的结果。”
“可他没想到,女孩不肯打掉孩子,还被白月光纵火,差点烧死,一尸三命。”
“听到女孩的死讯,男人真的崩溃了,可即便那时,他都没有明白,自己早就爱上女孩。白月光的存在,一直提醒他,女孩是替身,是替身。
直到几年后,女孩改头换面,带着两个孩子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发现,自己爱的是女孩,爱她的性格,爱她的灵魂,与长相无关,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他爱的,是她这个人,那一刻他才总算解开了心结,原来,跟白月光分道扬镳后,初恋的那份情愫,早就没了。时过境迁,他变了,初恋也变了。可明白一切明白的太晚,他知道,想要追回女孩,没那么容易,哪怕是追妻火葬场,粉身碎骨,都不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
“六年,我们分开了六年,分分合合。”说到这里,靳北哲不再讲故事了,而是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
“南媛,我爱你,不管你信不信,蓝桉已遇释槐鸟,不爱万物唯爱你。”
蓝桉是一种霸道的植物,周边不允许任何植物生长,任何动物也没办法靠近它。
唯独是释槐鸟可以栖息在它上面,和它一起共沐阳光,共迎风雨。
“我真的很高兴,我追到了你,你也终究原谅了我,现在所有的话都是空谈,唯有用余生来证明,老婆,你愿意跟我走吗?”
听完这么长篇的告白,在场不少人都红了眼睛。
南辕北辙的故事,在北城早就不是秘密了。
可亲耳听到当事人在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众人内心仍旧无法平静。
幸好,幸好靳北哲认清了自己的心。
幸好南媛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