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李友财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变了，你再不是那个纯朴天真的男人。看看现在的你，变得那么市侩，甚至不能理解一个老人的幽默。我很痛心啊！”

我觉得你再皮下去，呆会不只会痛心，估计还会让人揍一顿。

周小鱼朝板寸头看去，果然，后者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板寸头咆哮了：“少给我废话，再不拿钱来，老子把你的家给拆了！”

李友财摇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年轻人整天总惦记着钱钱钱，能有什么前途。”

板寸头四下张望，像在找什么东西可以揍这个老家伙。

李友财见状忙改了口风：“算了，你不就要钱嘛，我给你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皱巴巴的钞票，塞到板寸头手里道：“呐，钱给你了，你可能走了吧。我这还要做饭呢，你没看我大孙子和二孙子正饿着吗？”

“谁是你大孙子！”

“我和你这老头一点关系也没有！”

陈燃和周小鱼同时叫了起来。

板寸头数了下钱，伸手道：“老家伙，别给我耍花样，这数目不对！”

李友财皱眉道：“不就少点，打个八折呗。”

板寸头叫起来：“你以为超市买东西啊，还要我给你打折？我告诉你，今天钱你要是还不上，老子跟你没完！”

李友财掏出两个口袋道：“反正我是没钱了，要不过几天还你？”

板寸头道：“不行，现在就得还！我告诉你，李友财！你有今天，那就是自找的！当年你要不替那你烂赌的儿子扛这笔帐，你至于现在得去捡破烂吗？更搞笑的是，你那儿子还不是亲生的，是福利院领养的！你说你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房间里为之一静。

周小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糟老头，要不是板寸头说出来，他打死也不会相信，李友财会为一个福利院领养的儿子扛债。

李友财沉默了片刻，才严肃道：“子不教，父之过。不管他是我亲生的，还是领养的。作为他的父亲，对于他走上这样的道路，我有责任。既然我教不好他，至少，他欠的债，我来扛。”

板寸头狂笑道：“所以说你是个傻哔，好啊，你既然愿意替他扛，那就赶紧还钱。如果没钱的话，这东西也不是不可以抵帐的。”

他看向李友财手腕上的一个手表。

李友财脸色一变道：“不行，这是我老伴送我的。她已经走了，现在就剩下这块表陪我了。要不你屋子里转转看，喜欢什么就拿去吧。但这块表，绝对不能给你！”

板寸头却捉住他的手，强行把手表拿下来道：“你这破屋子，也就这块表值点钱。李友财，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太特么假仁假义了。明明自己都快过不下去，还要替个混蛋扛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付嘴脸！”

用力一推，把李友财推开了几步，板寸头将手表放进口袋里，这才拍拍屁股离开。

陈燃连忙过去扶住老李，回头道：“小鱼，倒杯水来。”

说完才发现，周小鱼不见了。

板寸头很快来到楼下，朝胡同口走去，突然后面响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