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我同学，自己人，你把门开了吧。”

老张侧过耳朵，啊啊了几声，像是没听清楚。

赵钱坤唉了一声，又加重了声音，这回都算得上吼了，“我说，我们俩要进去看看。”

这回倒是行了，老张点点头，立刻去开了门。

“好啊，发财了啊，瘦竹，那么大仓库是你的啊。”卫雪松倒是没想到这出，出声感叹了一句。

赵钱坤摆摆手，说：“少来少来，怎么，你想租啊？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租金八折，成不？”

卫雪松呵呵一笑，“我那有这钱。”说着，就把车子开了进去。

停好车子，卫雪松一下来，赵钱坤便调侃道：“真是没想到啊，你还能记得我。”

“那怎么能忘记，班上就属你吵了，老师都拿你没办法？怎么，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做流氓嘛，成了没？”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甭提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就往仓库里头走。卫雪松忍不住问道：“赵大老板，你那么大一个仓库，怎么雇了一个聋老头来看门啊。”

赵钱坤吸了口烟，“你少贫，什么老板，我可穷的很。这仓库都废了，贼都不光顾，不怕偷。”

说到这，赵钱坤转身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老张，挥了挥手，那老头才走回了保安室。

“这老张以前就在这看大门，多少年了，老了耳朵出毛病，两儿子也不管。我不忍心把他辞，就让他留这了。”

卫雪松微微一笑，没说话。

“唉，别说我啊，你怎么样了，大班长。考中了水北大学，高材生啊，现在在哪高就啊？”

“我？呵，什么高材生，我现在做白事生意。”

赵钱坤不傻，见卫雪松脸色有些不好看，立刻就扯开了话题，“哦哦，那挺好，挺好。哎，我说，你怎么今天会来这啊？”

“我……我受人之托，来看看。”

卫雪松正想着怎么解释，就见赵钱坤停下了脚步，正疑惑地看着前方。

赵钱坤把烟往地上一扔，一边骂一边快步走上前：“他娘的，哪个孙子那么缺德，纸人都扔到这来了，操他姥姥的。”

卫雪松看见仓库跟前一片狼藉，他一皱眉头问道：“老赵，你不说这仓库连贼都懒得来嘛。”

赵钱坤也纳了闷，看了看整个仓库，气鼓鼓地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没想到卫雪松一把拦下了他，“瘦竹，你等会。”

赵钱坤被搞得莫名其妙，“怎么了？我找老张问问昨夜里谁进来过。”

“别去了，他要是知道，早说了。而且，这纸人不一般。”

“啊？”

看着蹲在地上看纸人的卫雪松，赵钱坤眉头紧皱。

这卫雪松从高中那会就这样，有些神神叨叨，虽说成绩好当了班长，可却很少和人亲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看他现在这模样，该不会是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