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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乐于助人

高山还是嘿嘿地傻笑没有说什么,但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刘淼,正好对上刘淼投过来的鄙视的目光。

下午大阅兵,夏芙在阅兵前才找到李月阳和她把衣服换了过来。检阅大会结束,班主任还没有进教室,同学们三五一堆的说笑着。文玲玲最近与王红交往日渐亲密,王红的同桌还没有回来,文玲玲便过去与她坐在一起。两人眉飞色舞的交谈着,盖过了班级所有人的声音,有几个女生不满得撇了撇嘴。

一个女生蹦跳着进了教室,她把上衣脱下来将两个袖子系在腰间,马尾高高地束在脑后,被汗水打湿的细碎刘海贴在额头上,脸上挂着尚未化去的笑容。这时常老师和教官一同走了进来,同学们迅速坐好安静下来。女生见文玲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于是坐到了夏芙的身边。

是车上那个占了高山坐位的女生,女生歪头看了看夏芙,然后向夏芙伸出手介绍自己:

“徐雅静。”

夏芙也伸出手与她握了一下。

“你好,我叫夏芙。”

徐雅静点了点头,看向前方没再说话。

教官是来与同学们告别的,常老师问大家还有什么话想对教官说,于是同学们一个一个站起来向教官表达了不舍与祝福,也不知是谁先开始,教室里渐渐响起了抽泣的声音,它像病毒一样迅速感染了其他同学,教室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夏芙是一个非常容易被他人情绪感染的人,电视剧里的人只要一落泪夏芙的眼眶也会跟着红起来,这盛大的场面瞬间就击破了夏芙的心理防线,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一旁的徐雅静却异常冷静,她用一只手撑着下颌、半侧着身看着夏芙,似乎非常不理解夏芙怎么哭的那么惨烈。夏芙看到徐雅静不解的眼神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奇怪,一场告别而已,至于哭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吗?!她试着去压制想哭的冲动,但好像不管用。夏芙想想又觉得今天自己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就是感觉很烦躁啊,就是很想哭啊,于是压抑的哭声又瞬间释放了出来。

大概夏芙的音量有些大,其他同学分分投来异样的目光。被夏芙一分心,其他同学渐渐止住了哭泣,相比之下夏芙的哭声更加嘹亮。

夏芙突然觉得后面有人在踢她的凳子,她泪眼迷蒙地转过头去,模糊地看到高山不停地在向她做着什么手势,夏芙抹了一把眼泪,才看清高山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上,夏芙忽然意识到班级里有些安静,她马上止住了哭声,低着头转回身在座位上坐好。夏芙仿佛听到一旁的徐雅静嗤笑了一声,她真希望全班同学都忽略掉她的存在。

班会终于结束了,夏芙的双眼被泪水浸泡得有些红肿,在班级里的窘迫让夏芙烦闷不已。下个周一就要正式开学了,夏芙希望过完周末全班同学能够集体失忆,忘记她所有的不堪。

夏芙低着头走在操场上,高山从后面追了上来。

“夏芙你住在学校周围吗?”

“哦我家是外区的,我在这租的房子。”

高山似乎有些失望。

“那你周末要回家?”

在学校呆了一周,很多外区的学生周末准备回家,夏芙却不打算回去,她和李月阳约好了要在学校周围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

“哦这周不打算回去,和别人约好了要在学校周围逛一下。”

高山刚亮起的双眼又暗了下去。

“和谁呀?男生女生?”

夏芙对高山一连串的问题很是费解,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看到夏芙疑惑的表情,高山连忙解释: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爸开的台球厅就在学校附近,我对这一片很了解,你有什么地方不知道的可以问我。”

夏芙点头表示了解,刚想说声谢谢,却听到高山一声惨叫,原来是一个篮球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这谁的篮球?!谁这么不长眼睛啊?!”

高山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一脚篮球。

“兄弟对不起啦!这篮球不长眼睛,我也没办法。”

过来的男生将胳膊搭在高山肩上,高山个子也有一米75左右了,但男生却高出他半头,高山似乎顿时没了气势。

见高山不说话,男生又转头接着问夏芙:“薄荷糖好吃吗?”

夏芙一直背着他们僵在那里,因为这个篮球的主人正是石文可。发生水房的事情之后,夏芙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渴望再也见不到石文可,可老天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再让她看到石文可,她怀疑自己真的要羞愤致死了。

“喂!问你呢!薄荷糖好吃吗?”

石文可将篮球夹到一侧胳膊下面,转到夏芙面前又问了一遍,夏芙这回听清了他的问题,但她十分不解石文可怎么知道她吃过薄荷糖。于是夏芙转过头看高山。高山像做错事的孩子解释到:

“那些糖是他让我给你的。他说薄荷糖可以缓解晕车”

夏芙更不明白了,石文可又怎么知道她晕车?虽有疑问,但夏芙还是低着头不敢看石文可。

石文可似乎了解夏芙的疑问,自顾解释道:

“我后来又去你们班送水,你们班女生就什么都告诉我喽。幸亏你没喝可乐,可乐带气,你晕车后会更难受。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

感谢什么?是感谢薄荷糖?还是感谢自己被喷了一身可乐免去了更难受的晕车?夏芙很是迷惑。眼前的石文可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水房事件的影响,他依然像以前一样谈笑风生。

“夏芙,你眼睛怎么那么红?你哭啦?”

石文可看到夏芙一直不说话,就附身去看她的脸,却看到夏芙如金鱼一样红肿的双眼。他抬起头越过夏芙的头顶,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夏芙身后的高山。

“高山!你欺负夏芙了?”

高山吓得瑟瑟发抖,只拼命地摆手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那么喜欢乐于助人!怎么会欺负夏芙?!”

刘淼一直远远地跟在高山和夏芙后面,因为高山对自己的抛弃刘淼始终愤愤不平,但看到高山的窘态却马上过来解围。

到了高山面前刘淼又问到:

“你说是不是?”

高山感觉遇到了救星一般,将头点的像鸡啄米。

“走啦!人家兄妹叙旧我们就不要站在这里碍眼啦!”

刘淼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单肩包,虽然脱掉了迷彩服,但衣着依然朴素,忽略掉校园里穿着新潮的其他同学,只看刘淼一人到真像是回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刘淼将单肩包向肩后一甩,单手插兜,在夕阳的映照下回过身对高山说:

“还愣着干嘛?!走啊!”

高山真的感觉刘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帅过,张开腿就向刘淼跑去。

这里就剩下石文可和夏芙两人了,夏芙也真想拔腿跑掉,但脚底似生了根将她定在了原地。夏芙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那么你能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吗?”

石文可将篮球在两只手之间传来传去,看着夏芙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夏芙深吸了一口气,总不能一直僵在这里,她试图说点什么。

“班级同学与教官告别,都挺不舍的,所以就哭了。”

“哦~哈哈!就因为这个啊!你班同学真矫情,我带头和我们班男生一起把教官抛了起来,那才好玩呢!”

石文可像是终于解开了迷题笑得异常开怀,夏芙心里却又升起一团阴云。看来自己在他心里是那种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矫情小女生,一天哭哭啼啼的任谁都讨厌。

“呀!怎么一副又要哭的表情?你就那么不舍得你们教官啊?我得去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唉人早就走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石可像是在安慰夏芙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本来还想说什么,一起打篮球的同学却喊他回去。

“夏芙我回去了,刚加入篮球队,要和队友们磨合……算了,我送你回去!反正也不太远。你等等我!”

夏芙还没想清楚石文可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转身跑回了篮球场,似乎在和队友们交待什么,队友们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夏芙看到石文可走开了,双腿似乎又活了过来,他感到双腿生出一股强大的动力,带着她向前面校门口跑去。

转过墙角夏芙终于恢复了正常,她贴在墙上大口的喘气,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总好过在石文可面前窒息发疯。

夏芙偷偷地从墙后探头望向篮球场,石文可返回原地发现夏芙突然不见了正感到纳闷,他抬头四处寻找着,在望向校门口时,夏芙赶紧收回了脑袋。篮球场到门口至少有两百米的距离,自己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跑到这里,夏芙感叹这真是奇迹。

“你认识六班的石文可?”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夏芙浑身一颤,差点将抱在胸口的书包扔出去。原来是文玲玲。夏芙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刚才完全没有发现文玲玲其实一直就站在夏芙和石文可不远的地方,夏芙跑掉后她也连忙跟了上来。

文玲玲挎着夏芙的胳膊一脸涎笑地望着夏芙。夏芙有些不适应这种热情,她抽出胳膊,不冷不淡地答到:

“就是初中同学。”

文玲玲又继续问:

“同班的?”

“嗯。”

文玲玲立刻现出夸张的表情:

“哇~好羡慕你哦!可以和这么帅的男生同班~你知道吗?他现在是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连外校的女生都知道他。据我所知她现在没有女朋友,很多女生都想认识她。他什么星座?你能介绍我认识他吗?他最喜欢的运动是打篮球吗?……”

紧张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会让人感到非常疲惫,夏芙一心想着尽快回家,却被文玲玲缠着不放,这样夏芙异常烦乱。

“我跟他不熟~”

夏芙扔下这句话没有再理文玲玲,加快脚步把她甩到了后面。文玲玲一脸愕然地怔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不对。

“不愿说就算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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