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对小桃道:“小桃,把麦子给你拿回来了,等到秋天凉快一些再磨面,省得焐着了。”
小桃笑吟吟道:“月兰,太感谢你和李三哥了,我家地里的活儿基本被你们家全包了。”
李氏不以为然道:“我家别的不多,就是劳动力多,你家那五亩地抢一抢就干出来了。”
小桃拧身回了屋,用草绳捆了一捆黄花菜,递给李氏道:“这是萍儿帮我采的黄花,已经晒好了,拿回去炒着吃、拌着吃,都行。”
李氏一怔,小桃明白李氏的顾虑,忙解释道:“我们家都吃了两顿了,放心,没毒,可香了。”
李氏半信半疑的接过黄花菜,小桃想起了春华爱吃蓝莓,好心对李氏道:“月兰,你家春华这几天天天上山去采蓝莓,采不少了吧?给我拿过来,我帮她做成蓝莓酱吃,省得干嚼酸牙。”
李氏狐疑道:“我娘家幺弟过几天成亲,春华和夏华先去了,没在家啊!也没去采蓝莓啊!”
小桃一听,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讼哥儿和言哥儿连着几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身上还有树枝划伤的痕迹,问他们便说是不小心被蓝莓树刮伤的,现在看来,这两孩子都在撒谎!
等回来的,看老娘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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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黄昏的时候,小桃正在屋里生闷气呢,李萍突然跑了过来,对小桃道:“秦娘子,你快去看看吧,你家言哥儿、讼哥儿和老刘家打起来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怕讼哥儿打架就真的打架了,真是不省心。
小桃气鼓鼓的跟着李萍往老刘家跑。
只见老刘家院里,院中间一个木架子,架子上一口二百多斤的野猪,脑袋上有两个窟窿,汩汩往出冒血。
刘家夫妇站在野猪旁,身后躲着刘大石、刘双石和刘石头三兄弟。
言哥儿和讼哥儿堵在刘家院门口,言哥儿一身一脸的土,讼哥儿身上和脸上却糊了一层血,不知道是野猪的血还是他的血,更不知道受没受伤,或伤在哪里。
讼哥儿手持二齿钩, 堵在刘家院门口,小小年纪,竟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对刘父道:“刘叔,我和你家刘大石商量好的,搭伴进山,打到猎物二一添作五,如果不给猎物,就给一半的钱。你不能因为这次猎到的是野猪,就翻脸不认帐啊!”
刘大石从父亲身后探出脸来,辩解道:“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来,我和二弟进山打猎有两年了,而你们两个,都是半大孩子呢,会打什么猎?若不是你求着我,我都不稀罕带你俩进山!明明是累赘,还好意思要野猪钱,腆面不害臊!”
讼哥儿气恼道:“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求你带我们进山打猎了?明明是你三弟求我跟你们进山,说是葛猎户不愿意带你们!野猪是我打到的,不信看猪脑袋,上面还有我刨的俩血窟窿呢!”
刘双石跟着狡辩道:“最后一刀是我补上的,不是你!”
讼哥儿怒骂道:“我抡那一下二齿钩,野猪已经死定了,是你非要上去补那一刀,显摆你能耐,屁用没有。我不计较这些,老规矩,要么一半猪肉,要么折成钱给我。”
见柴小桃和李萍进院了,刘母沉着脸说道:“好好管你家儿子。一起进山打猎,我们家出了三口,你们家出了两口,我家大石和双石打了两年猎,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岁;你家言哥儿和讼哥儿呢,一个才九岁,一个才七岁,加一块儿还没我家老大年纪大,都是孩子,分一半野猪,也太不知羞了,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给你们家一小条子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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