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站在原地。

想动，却动弹不得。

体内真气，任凭如何驱使，都纹丝不动。

意识仍旧存在，眼睛能看，耳朵能听。

陆生迈着步子，提剑奔袭而来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为什么动不了？

莫大的剑，真的好快。

陆生停在莫大边上，不敢越雷池半步，潇湘夜雨莫大，真正实力是迷。

原著中，杀费彬时，没有眼前这般简单，对了好几招。

可是又能压制，会《独孤九剑》的令狐冲。

却又在嵩山封禅台，被岳灵珊暗算所伤。

此番能一剑秒杀费彬，即有出其不意，应该也有陆生耗费费彬，部分真气的原因。

“前辈，在下是朝廷藏剑司试百户陆生，费彬已死，可否……”

陆生抱拳，恭敬说道。

若无莫大允许，他不敢摘下费彬的脑袋。

“嗯。”

莫大轻应一声，任由晚风吹拂杂乱的华发，收起胡琴，佝偻身子，朝刘正风走去。

【潇湘夜雨莫大好感-1，目前好感度：平淡】

陆生愣了愣，没想到如此小心翼翼，还是掉了好感。

好险……只是一点，问题不大。

刷好感，为的不就是回报么？

释怀之后，陆生提着梅莺剑，走至费彬面前。

“好快的剑。”

见着费彬眼中，仍有神采，他不禁愣了愣神。

好在此番，只需一颗脑袋，好带回去交差。

确定费彬无法动弹，梅莺剑斩出，鲜血四溅，人头落地。

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布帛，一把将人头裹住，包上好几层，确定不会有鲜血渗出后，才放心挂在腰间。

另一边。

莫大已至刘正风面前，老态龙钟的声音夹着伤感，道：

“师弟，你还是走到这一步……”

刘正风笑了笑，一言不发。

没有伤心，没有难过，没有不甘。

有的，只有释怀。

江湖传言，莫大与刘正风，因掌门之位，闹得很不愉快，形同水火，势不两立。

事实上，二人师兄弟情谊深厚，情同手足。

二人师傅临终前，更是嘱托莫大好生照顾刘正风。

因此，莫大特地同刘正风，演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是为保护刘正风。

嵩山派觊觎衡山派已久，一旦动手，自然会先除掉莫大的亲信。

若刘正风依旧同莫大关系密切，定会是第一个被对付的。

之前一直好好的，未曾想，刘正风与曲洋结拜之事，被嵩山派听去风声。

才会在金盆洗手之际，大举杀来。

莫大佝偻着身子，坐到刘正风身边，抽出锋锐琴弓，拉着胡琴。

《潇湘夜雨》缓缓响起。

曲子如泣如诉，琴音婉转之间，满是悲戚。

此时此刻，已分不清，是曲子本身哀愁，还是莫大悲戚，亦或二者皆有。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琴声凄厉，缓缓停歇。

莫大收好琴，站起身，朝坐在地上，已无生机的刘正风看去，道：

“师弟，走好……”

老态龙钟的声音，颤颤巍巍，嘶哑着。

陆生隐约看见，莫大脸上有滴泪，滑过脸上沟壑，滴落在巨石上。

知晓剧情，自然知晓二人情谊深厚。

立于原地，陆生默哀着。

几息后，莫大的声音恢复如常，淡淡问道：

“小友，你护我师弟，我瞧见了，以后江湖再见，若有事儿，可以找我这老骨头。”

说着，他缓缓朝着远方走去。

至于师弟和曲洋的尸骨，自有人来收拾，且会将二人葬在一起。

见莫大要走，陆生心中一紧。

江湖再见？

莫大神出鬼没，想要再见，谈何容易！

自己又不是令狐冲，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