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中年妇女摇头道。

“那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李信一眼，这才说：“听你说话不像他老乡，是以前的同事或者朋友吗？”

“对，是朋友。”

“他也向你借钱了？”

李信心里为感不妙，问：“为什么您会这么觉得？”

“不是我觉得，”中年妇女道，“而是来找他的人，几乎都是来要债的，一个月没有二十回也有十五六波。白天他都在外面飘着躲债呢，你要找他得半夜来才行。”

对司明的情况有了大致了解，李信也不急着离开，跟这对夫妻继续聊上了。

通过旁敲侧击，附近还真没人认出这位“司国”，就是曾经的好声音冠军司明。

可见司明落魄之后，变化一定很大。

一整天的时间很长，李信把附近逛了个遍，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等他再次回到大杂院时，听到的却是一个粗鲁的声音：“我跟你直说了，今天再不给，你就别想进门，也别想走！”

被堵在门外的，是个个头不高的小伙子，头发很长、面容憔悴，瘦得皮包骨头，而且脸上、手臂上皮肤很黑、很粗糙，看来是在太阳下暴晒了好久的结果。

身上的衣服也是铺满了灰尘，一双运动鞋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混凝土浆。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李信也不敢一眼就认定他是曾经的当红歌手司明。

“王哥，我们还有一个星期就能结工钱，到时候一定给你。”

司明的声音，就像好几天没有喝水一样沙哑，又或像是用两张砂纸相互摩擦，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前几次你也这么说的！”来要账的王哥，再次提高了音量，“就一千块而已，我来来回回的路费都上百了！今天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必须还了！”

王哥说到做到，就是堵在门口不让司明进。

看司明的样子，也真想不到办法弄钱。

两人就在门口干耗着，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谁也没有让步。

时间不早，再等下去今晚就别想睡了。

李信去附近的提款机取了一千块现金，虽然系统不能报销，但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快办法，他一时也顾不上心疼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用钱解决吧。

但就这样直接把钱给司明，肯定是不行的，他决定把“神仙老爷爷”的套路再用一遍。

于是找了个没人的黑暗角落，李信换上了“神仙老爷爷”的皮肤。

再次回到小院，司明和王哥还在僵持。

司明把手插在凌乱的头发里，王哥则是板着脸一言不发，能看出来两人都很无奈。

轻咳一声，李信立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司明。”

司明没想到会有人认出他，要是平时肯定立即跑掉，但现在有王哥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看着这个白头发老头，只能强装镇定。

“你找谁？”

“我找你，司明。”

“你认错人了吧，”司明道，“我叫司国，不叫司明。”

不认账没关系，李信道：“不管你叫什么，我找的就是你。”

“原来你叫司明？”王哥在一旁冷笑一声，“好家伙，亏了我以前还那么相信你，结果你告诉我的是个假名字？”

司明无法辩解，只能以沉默应对。

“放心，我不是来向你讨债的。”李信说着拿出钱，“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虽然一千块钱不多，可对司明眼前的“困境”来说，毫无疑问是救命稻草。

但他也不是笨人，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眼里的高兴之色一闪而逝。

但王哥就不一样了。

为了这一千块钱，他已经跑了多趟，眼看钱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放弃？

“司国，你之前说你没办法，现在办法来了。”王哥道，“我告诉你啊，这次我是非拿到钱才会走。”

司明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实在害怕王哥的纠缠，便硬着头皮问道：“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帮我？”

“当然不是白帮忙，”李信趁机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司明呵呵一声，他就知道。

这老头子一看就坏得很。

“什么事？”显然王哥比司明还要着急，“我替他答应了！”

“事情也不难，我要你当着至少二十个人的面，唱一首完整的《右手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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