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黝黑,双目狭长,单眼皮,不过眸子很亮,炬如点星。
年轻女子名叫齐阿霞,也是一名武者,二层而已,她面无表情,从身后找出五枚桃花钱,丢过去淡淡道:“只有这些。”
卢谟看向孟渔洋。
后者微笑着,摇摇头。
他其实只是为了为难一下这少年,让他知难而退,毕竟是南陵卢家的长子长孙,不小心再给打伤了胳膊弄丢了腿的,即使他们家是这黄芽县五大传承家族之一,也惹不起那个糟老头子啊。
卢谟有些愠怒,如此不给他面子,当众如此羞辱,这已经是他不可容忍的地步了,他眼睛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道:“你要多少!”
孟渔洋双手各伸出一根食指,然后交叉,微笑道:“十枚。”
其实这么做,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些无端崇拜倾慕自己的少女们,理智一些,这道理就像一个朝廷重臣的自污之举,恩宠太厚,死相最惨。
张晏却不管这一套。
在窗口挥挥手,冲着那卢大公子道:“要不公子考虑一下借款?我这不多,恰好有五枚闲钱,借给你先用着?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我这小买卖儿你也曾关照过一次,知道咱诚信,童叟无欺。”
卢谟还是年轻些,那女子在身后斜瞥了楼上张晏一眼,然后还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就任由那个大公子在这边瞎折腾,自从知道府里的一些丫环和少女仰慕孟渔洋之后,他就动了打压这人一头的心思。
他咬着牙,蹦出来几个字:“要多少利息!”
张晏暗中激动,心中大喊成了,面上却一脸真诚道:“只要这个数即可。”
他手掌展开,一翻一覆。
卢谟何曾见过这种交易办法,惊讶道:“你要一倍,五枚当利息?”
张晏顺着他的声音,“除去本金,我要十枚,正常市场价格,很厚道了。”
少年咬着牙,脸上阴晴不定,十枚桃花钱,世俗中,就是一千两白银,此时农人一亩地一年的收成也就半两而已,一人二十亩永业,三口之家,也就二十多两收入。
五十年。
就是半辈子啊。
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成交!”
楼上飘下一张墨迹干燥许久的纸张,上面书写:某日某时,卢谟欠王二麻子,桃花钱十五枚。
字迹清秀。
他签上字后,张晏就把那原本属于他的锦囊,又丢还给他。
孟渔洋有些无奈,这个张晏,有热闹就看,有便宜就占。
不过掂着手里的钱袋,他还是有些欣慰的,打斗一场的事,干了。
场地选择在出了诗社不远处的一处空旷,围观的行人也都跟着去了。
张晏带着二女也下楼跟着要去凑个热闹,看看还有无商机,毕竟长庚说,未来他会很需要钱财。
那个劲装女子齐阿霞,却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