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天才不就是这样的吗?老天是公平的,夺走了他们修炼异术和武技的天赋,却在别的方面补偿了他们,虽然他们成不了强者,但他们一样可以活得令人羡慕,有些还可以青史留名。不要好奇,你是因为天赋太好了,所以一直觉得人人能修炼,人人可成为强者。其实,这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术修和武修虽不少见,但和众多普通人相比,实在是九牛一毛。不然,也不会体现出修者的价值所在。”
“明白了。可是控神术无效,怎么能让他归心呢?”
“傻孩子,没有异术之前,那些帝王就不能让百姓归心就得不到忠诚和爱戴了吗?好好想想,这世界除了异术和武技之外,还有情感和人心。异术的确强大便捷,但凡事有利就有弊,越是强大的异术,弊病也就越明显。比如你,习惯了用控神术控制人的心神,久而久之形成依赖,到将来你就分不清那些亲近你的人,究竟是因为你的控神术的缘故,还是因为真心实意的缘故。我问你,当你喜欢一个姑娘的时候,你会对她使用控神术吗?你用了控神术之后,你还怎么确定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呢?记住,不管多么强大的异术,永远都是你的工具和辅助手段,万万不可被异术主导了你自己,保持本心,才是你走上巅峰的第一要务!”
“老祖,浪儿明白了,多谢老祖。”
“你是我刘家的好孩子,是我的嫡亲血脉,更是我的衣钵传人。我别无所求,只求你能把刘氏发扬光大。不求荣华富贵,但求青史留名。另外,若有机会就去狼山将我的遗骨找回,我好像想起来当年大战的一些事了。别忘了多弄几个阴魂给我,这样我就能想起来更多。”
“好的老祖,这些事就交给浪儿来办。”
正说话时,小玄来了。她直接跑到桌边,对着刘英的影子撒起了娇。
“小玄,看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浪儿,早点回奉天吧。我,想家了。”
刘英的影子消失了,小玄举着爪子喵喵地叫着,直到刘浪将她抱起后才停止了呼唤。
刘浪抱着小玄盘坐在床榻上,帐篷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进来,很轻很柔,如一位温婉女子的手在抚摸着情郎的脸。
夜很深了,但刘浪和小玄却没有睡意。
“哥哥,咱们的家到底在哪啊?”刘浪的脑海里响起小玄的声音。
“你还记得之前你和老祖住在哪吗?”
“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小呢,只记得在京城里,有一片好大好大的宅院。大门前是一条好宽好宽的街道,每天天一亮的时候,街上就有好多好多的人。天黑的时候街上很安静,只有穿着皮甲拿着棍棒的人在街上走。我记得有一家店铺在一座石桥旁边,石桥底下长着一棵桃树,每年开花的时候,好多哥哥来到石桥上摘下桃花,插在姐姐的发髻上。没人会笑话他们,都会送上祝福。每到此时,那店铺的老板娘就会给哥哥姐姐送上一碟生鱼片,再送上一小碟蘸料,那味道可美可美了。我就喜欢在桃花开放的时候,跑到那家店铺,蹲在桌上等着。因为哥哥姐姐们可好啦,每次都会先给我一片鱼片吃哒。那时候我还小,叫声比现在细多啦。”
那不是细,那是奶声奶气。热恋中的男女,又怎会不怜惜一只乖巧可爱的小奶猫呢。刘浪虽没见过那场面,但可以想得出来。在那桃花满天的日子里,在那流水石桥上,公子如玉,美人如画的情景。那就是一幅画卷,一幅传续了千年都不曾断绝过的画卷。
老祖刘英说他想家了,可他不知道,刘浪比他更想家。刘浪的家离这个世界很远很远,他已经不记得从地球到这里要走多远要走多少年了。人类的寿命完全经不起这样的长途旅行,即便那时候地球上的科技已经达到神乎其神的地步,但想要横跨宇宙也还是一种幻想。但总有人想挑战这种不可能,但付出的代价相当的大。
因为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这种超远距离的旅行探险,所以一个疯狂的天才提出了一个大胆且疯狂的计划,这个计划的名字就叫挑战者计划。
就是这样一个非人哉的计划,居然获得了几个国家的资金支持,并在全世界范围内遴选出了一些精英和志愿者。绝大部分精英和志愿者能参加挑战者计划的前提条件是,他们的生命即将结束。有的人是患上了不治之症,有的人是出现了意外,身体损坏严重。而有极少一部分人既没患病也没受伤,但却被批准加入挑战者计划,他们才是真正的挑战者,刘浪就是这样的人。
挑战者计划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集中了当时地球上的最高科研成果,制造出了一批远程宇宙探险飞行器。这种飞行器高智能化,高自主化,换句话说就是不用任何人操控就能独立完成探险任务。这些飞行器内搭载的就是挑战者系统,而飞行器内最主要的核心载荷,几乎没有任何重量,不占任何地方,不用消耗水、食物更不需要氧气和阳光,因为每一个飞行器内装载的都是生命意识体,也就是所有参与挑战者计划的人的思想意识,也可以说是灵魂。
这些飞行器被太空飞船先后送入外太空,在加速之后向着事先选好的方向飞去。这是一场不能返程的旅行,所有的飞行器以及上面搭载的生命意识体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那需要他们自己选定。
刘浪的飞行器在横穿一个类似太阳系的星系时遭遇的了黑洞风暴,飞行器损毁严重,已经无法继续航行。于是挑战者系统启动了紧急逃逸装置,刘浪所在的逃逸舱落在了这个星球上。又经过数百年的等待之后,刘浪才恢复了人的模样。
数百年过去了,刘浪没法知道地球该是什么模样,在他记忆中保留的,仍旧是他刚俩开时的样子。家这词,在这一刻就像一条细线,将他的心和宇宙深处的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上的某个点联在了一起。
“想家了,离得越远就越想。没有要想的人了,她还有他们应该早就不在了。可我还活着,那个家回不去了,那就在这给我自己安个家吧。我心安处是吾乡,海棠花开已无恙。你在天堂还好吧,别担心我了。我呀,挺好的。”
清风将帐帘掀起一角,萧紫烟就通过这一角看着刘浪和小玄。虽然刘浪和小玄都没说话,但萧紫烟却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因为她可以读懂别人的心。即使她不能读懂别人的心,但那一滴滑过刘浪面颊的泪,也让萧紫烟猜到了刘浪此时的心境。
“他在思念谁呢?能让他落泪的人,定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