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越来越浓,打斗声越来越近,月光下前方的山道上一群黑衣人在围攻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有护卫装束的男子,也有黑衣人。
所剩不多的护卫紧紧护着身后的马车,激烈的打斗中马车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世子,你还好吗?”
马夫旁边位置上的护卫一时分心,立即让对方找准时机,一刀划破胳膊,血如檐下之水一般快递滴落泥土。
少女一凛,好熟悉的声音!
敛目细看,是那个护卫,当日慈云庵下病弱少年的护卫!
黑衣人人多势众出手狠辣,明显就是要至对方于死地。
什么人要对这个命不久矣的少年下此毒手?一年多的时光也等不得吗?就不能让这少年安安静静享受最后的时光?
少女一怒就起,抽出腰间的软剑冲了过去。
黑衣人没想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等反应过来,少女已经砍倒好几个黑衣人,冲出一条血路来到马车跟前。
“蛮姑娘,”飞鸣迅速的撩起车帘,不由分说把少女塞了进去,“麻烦带着世子先走,这里交给我们。”
世子病发需要保护,再来一个蛮姑娘护不过来啊。
飞鸣晓得蛮清欢会武,只是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有多少的武功修为?
他可不是自己家主子,对这少女盲目的的信任。
他没有盲目信任蛮清欢,却算错了黑衣人,当马车飞一般的冲下山,黑衣人立刻放弃了对护卫们的绞杀,奋力追逐下山的马车。
飞鸣脸色煞白,“快追!”
马车上除了一个马夫就只有他家主子和蛮清欢,主子病发根本动不得武,蛮清欢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在他看来战斗力还不如一个马夫强。
下山只一条路,山下不远就是驿站,难保这受池鱼之灾,自己上山,原来就是为家人的安全来的,现在反而把危险引了过去,这哪成啊?
可恨自己只带了袖箭,这东西杀伤力强,却只适合防身近距离射杀敌人,缺少杀伤力强的武器啊。
一眼瞥见角落里放着的大弓,“借用一下。”
话音落箭袋已背在后背,撩开帘子一个鸽子翻身人已经到了车顶上。
沈言:“……”
他病着又不是透明的,这家伙为何从头到尾没看到自己一样?
飞鸣带着护卫们在黑衣人后头火急火燎的追着,突然感到黑衣人的脚程慢了下来,还没来的及做出应对,就听身旁的一个护卫大声喊道,“快看,马车顶上!”
糟糕!
难道主子出事了?
飞鸣精神高度紧张,跟本没听出来护卫声音中的兴奋。
只是等他本能的抬头望向马车,嘴巴立即张成了O型,脚下甚至赶路。
老天,他看到了什么?
月色下,一玄衣女子稳稳的站在快速奔跑的马车顶上,英姿飒爽的左手执弓右手拉弦三箭齐发,箭矢所到之处一片哀鸿。
而女子不为所动,亦不查看是否射中目标,箭矢离弦反手又从箭袋抽出三支,那拉弓射箭的动作漂亮优雅的如行云流水源远流长。
这技术,自己拍马也追不上啊!难怪那天主子说不用他教。
在少女强势的攻击下,黑衣人损失惨重,护卫这一边却士气大震,眼看行动失败干不掉沈言了,黑衣人头目,挥刀抵挡作砍过的的剑,大喊一声,“辙!”人已跳开三步转身飞奔。
好汉不吃眼前亏,总有机会取那小儿之命的一天,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