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当世第一的武功。”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为止一静。直至数息之后,大殿中的才又渐渐窸窸窣窣地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随着时间推移,这讨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加遮掩。直至最后,整个大殿里却像是变成了菜市场一般,声音嘈杂无比。
在场众人看向孟修远的目光,由原来的谨慎打量,愈发变得肆意无忌,甚至是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
因为此言一出,在他们眼中孟修远的形象便由原来那个神秘莫测的武当高徒,瞬间变成了不识好歹、口出狂言的毛头小子。
毕竟天下习武者何止成百上千,门派高深、传承悠久者不在少数,又有谁敢硬说自家的功夫就是天下第一?
对面那空智最先笑了出来,不再看孟修远,反倒是越过他直接向他身后的宋远桥说道:
“哈哈哈,宋大侠。今日如此场合,你们武当派便任由这么个黄口小儿信口胡言么?
我知道你是爱护你师弟,可咱们这谈正事呢,能不能先让他安静些啊,现在可不是逗小孩子玩的时候。”
他本来天生就长得一脸苦相,眉头紧皱、嘴角下垂。现在这么一笑,表情显得愈发怪异,极尽嘲讽。
旁边不远处昆仑派长老西华子,本就是憋着一肚子的火,见孟修远如此失言,自然忍不住借此机会出言打压武当的气焰,于是便阴阳怪气地说道:
“唉,空智神僧,你也不能怪孟少侠啊。他看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听说是自小就上了武当山,受尽张真人与武当七侠的宠爱。
这般经历,能出落得如孟修远现在这般彬彬有礼、气质成熟,已经是武当派教导有方了。
偶尔口出狂言,说出些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倒也是正常,不必太过责备。”
说完话还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一副长辈悉心教导晚辈的样子。
“不可胡言,我相信孟少侠既然敢说此话,必然有所依仗。”昆仑掌门何太冲照顾武当面子,训斥了西华子一句,但其实心中也对孟修远看轻了不少,原本对孟修远那份略有些忌惮的情绪渺然消散。
武当七侠见此情形,心中恼怒,但又看孟修远依然面色淡然,知道这番话是他有意为之,也就没有出声。
相处十年,他们对这位小师弟已然是十分信任的。
果然,孟修远全然不理这些讥讽的话语,只是望向少林主持空闻问道:
“神僧,我所说之话,你信是不信?”
空闻生性谨慎、城府极深,竟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出言说道:
“张真人武学造诣深厚,贫僧自然是敬佩的。他所创武学,必然有所长。
只是不知道,孟修远所说的‘当世第一’,指的是什么功夫?”
孟修远毫不遮掩,洒脱说道:
“我资质愚钝,师父只传了我一剑法、一掌法、一内功,但都可称得上是当世第一。”
他这幅依然自信的样子,惹得在场众人心中暗叹:原来这小子不仅是狂妄自大,而且脸皮也很厚啊。
反倒是空智和尚见状,脑内灵光一闪突然冷静了下来,自觉地想通了事情的关窍,又大声呼喝了起来:
“师兄,不对,我们中了这小子的诡计了。
你莫要再听这小子胡诌,我看他这是故意口出狂言,要吸引我们的注意。
你想想,咱们今日来,是为何目的?
那龙门镖局的事情武当派算是暂且做了交代,可那恶徒谢逊的下落,他们却还隐瞒着没说呢。
从咱们入门以来,这小子就纠缠着要少林九阳功的事情不放,甚至说什么要用‘当世第一’的武功来交换这种胡话,把咱们都引偏了。
我看他,就是不愿交代那谢逊恶贼的下落,才在这里东拉西扯的,故意引偏我们的思路!”
空智此言一出,顿时便引起了大殿内许多响应。
“说的对!”“此言有理!”
“幸好空智大师,不然我们都被这小子给蒙骗了”
“我就说嘛,什么师侄受伤,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