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比替自己老父亲暴打情敌更加愉悦的。
作为客人来到王家的周庭,靠着一手道法,出尽了风头,显然反客为主,很难不做出趾高气扬的姿态来。
顺便阴阳怪气道:“王叔,我这贤弟也忒不学无术了,若是从小由我管教,岂会这般荒唐,有道是富不贵三代,他再这样下去,我怕再雄厚的家产迟早会败干净!”
表面上周庭是在说王富贵不着调,暗地里讽刺王老爷管教无方。
在王富贵去桃源寺搬救兵的时候,王老爷仍旧尽地主之谊,招待周庭,同时不免夸赞几句周庭前途无量,看起来并不怎么介意这情敌之子的种种挑衅。
“好贤侄,多跟我说说你爹的事情吧,我俩也好久不曾联系了。”王老爷一捋颌下美髯,微微笑道。
周庭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老爹这些年的经历,在上一辈的爱情战里失败,就开始发奋读书,走上科举之路,如今已是一地知府。
王老爷点点头,不自禁的又回想起往事。
曾经多好的兄弟,奈何爱情二字容不下第三人,总是有人要当败犬的,彼此都是公平竞争,只是他更懂女人心和花言巧语,所以才抱得美人归,没想到老周一直记恨了那么多年。
这个时候,王富贵已经率先回到了府邸,一进来就喊道:“我师父来了,让你瞧瞧我们桃源寺的厉害!”
“哦?”周庭好奇的看向厅堂的门口,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僧袍,裹着黑底金线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
这是周庭第一次见到顾修缘,顿时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感到一股十分不悦的感觉。
因为那张脸让他有种危机感。
在宗门里,周庭多少也是个门草,身旁时不时就围绕着献殷勤的师姐师妹,抛媚眼,送情书的多不胜数,所以他对自己的容貌极其自信。
但瞧见了顾修缘的脸,他顿时感觉到了人间险恶,凭什么一个和尚能这么美?
搞得他都不自信了。
“这位小师父就是辩机和尚?”周庭问道。
“正是小僧。”顾修缘双手合十,“听我这顽皮的徒弟说,周庭施主身怀道门真传,法力超然,却无故贬损本寺,出家人虽无名利之心,但为了维护本寺清誉,小僧也只能勉强与施主比试一番了。”
跟九藏禅师混了三年,顾修缘把这些文绉绉的话术学得惟妙惟肖,开场就交待了自己是被迫才来跟周庭比试较量的,才不是因为怕断了寺庙的香火供奉。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眼眸一亮,一副颇为期待的样子。
不管谁赢,至少能饱个眼福,都是平凡的普通人,这一辈子恐怕都碰不上高人斗法。
“周庭施主是客,便由你出题目吧,你我较量几局。”顾修缘缓缓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本来顾修缘在半路上还纠结怎么搞定周庭,刷的一声,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桃夭又出现了。
“哼,好精致的袈裟啊,又是哪位姑娘替你缝的?”一开口就是陈年老醋的味道飘荡。
顾修缘赶紧让王富贵自己先往前走,他稍后就赶到。
王富贵也不是个呆子,瞧这弥漫着酸臭味的狗男女,很知趣的先走一步,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不多时,顾修缘才缓缓走来,有了十成把握可以搞定周庭。
“师父,你跟桃夭姑娘刚刚说了什么?”王富贵有些好奇,能一手把鬼怪脑袋拍飞的女人,可不是善茬啊。
“少乱打听。”顾修缘叹了一口气,脸颊浮现出一丝莫名的苦涩,随后才与王富贵一起来到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