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满这一切来的太突然,抱憾的火光卓然闪现在眼间:“我绝不会背叛庄主。”
众门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举起兵器杀来,叶文广合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忽一柄长剑横空穿过,带着绚丽华硕的光辉漂浮,剑气四下撒开,那众门人纷纷向后退去。顺着那剑看去,月下有一近乎完美的身影徐徐走来。
高妍凝望了望,皱起眉来,道:“她来做什么?”
那身影走上前道:“二夫人,谁赋予你的权利,胆敢诛杀叶长老?”
高妍凝阴冷笑道:“李潇蝶,你是与这叶文广什么关系?这般袒护他。莫非是以往的旧情,在这生死之间,突然复发重燃了。”
李潇蝶瞪着高妍凝,道:“二夫人,你私造谣言污蔑与我,我都可以不计较,但叶长老性命,还轮不到任你宰割。”
叶文广侧过身子,浓情厚意地叹道:“师妹,你莫要趟这浑水了。如果我叶文广一死,能洗清我的清白,那我死而无憾。”
李潇蝶上前扶着叶文广,问道:“这究竟是为何?”
叶文广仰目凝视长天一处,将所发生的事一一据实相告。说罢,潸然泪下,高呼:“陈老弟,我叶文广来陪你了。”举起长剑,自刺向颈部。
说时迟那时快,李潇蝶一把夺下宝剑,哽咽道:“三师兄已经西去了,难道你们只留我一人在这骆家庄。”
高妍凝拍了拍手,笑道:“好个情深义重的师兄妹,还上演了一个含情脉脉的生离死别。”又下令道:“将叶文广与李潇蝶一并处死,让他们去地府做鸳鸯吧。”
一个富家千金骄横的性格,永远都无法体会到“情义”二字的真正含义,或许在她看来,就只有男欢女爱。而更多的是,生死与共,患难与共的扶持与信任。
众门人还在原地不动,都只是远远观望着。
高妍凝怒喊一声:“给我拿下李潇蝶与叶文广。”
这时高远厉声止住高妍凝道:“凝儿,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就要为难他们了。”心中暗暗叫道:“好你个骆岱扬,竟然收留徐申的孽子,这倒抢先了我一步。现在有俩个打算,该当如何选?”
一方面,骆家庄元气大损,骆岱扬受错位挪形真气侵蚀,不能及时医治,想必也是命不久矣。叶文广身负重伤,一时半会儿难以痊愈,陈禹山战死凤悟山,整个骆家庄,单凭李潇蝶一人之力。恐怕还不能守住这偌大的骆家庄。到那时,一切不都是囊中之物了。
另一方面这也是修缮俩家关系的大好时机,继续将袁进堂与高枫俩人交给骆家庄处置,趁机掳走徐番昌。
以武夺人,以和为且。高远心中却另有了谋划,道:“既是一场误会,凝儿,你先回去。待我将袁进堂这个杀陈长老的奸贼,交付给骆家庄,也算化解了俩家的矛盾。只是眼下叶长老有伤在身,不能与我同行,李长老,你看派哪位门人与我一道前去?”
李潇蝶别无他法,也只有亲自出马了,道:“既如此,那我就随你去吧。”
她并没有想到,这高远明着与她携手清理自家门户,暗地里准备散播骆家庄衰落之音,借助江湖其他门派的的势力,耗损骆家庄残喘的气息。
夜路悠长无声似有声,处处潜伏在骆家庄的杀机即将来临。
到了望岳门,高远与李潇蝶商议,让她暗中潜藏在大殿之内,自己命人前去唤来袁进堂。
那袁进堂不知诡计,就随着来到大殿之内,见高远正襟危坐在九龙扶椅之上,悠然自得品着那热腾腾的茶水。
高远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吟吟问道:“袁门主,你可知这深更半夜为何将你召来?”
袁进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懵的表情质疑道:“属下不知,还望门主明示。”
高远怦地站起身来道:“你杀陈禹山,有破坏我与骆家庄之嫌,是何居心?”
袁进堂扑通一下跪拜躬身,道:“门主,属下这样做也是为了望岳门,绝无他意。”
高远阴森森的笑一声,道:“不是本门主授意,你就胆敢贸然行事。全然不把本门主放在眼里。那本门主就保不得你了。出来吧,李长老。”
李潇蝶携骆家庄百十余名杀手豁然出现,将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