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广低吼道:“还不快走?”
那下人忙着带往前院,只有高远与俩名随从,抬着一具干尸,也并无兵刃利器,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叶文广犹如一头猛虎,吼起道:“高远,你抢夺错位挪形失信骆家庄不说,还公然杀了陈长老,是欺我骆家庄无人?今日,就与你做个了断。”将剑一晃,似虚影摆动。
高远忙止住道:“叶长老,你且息怒。老夫之所以连夜赶来骆家庄,就是与你说明陈长老死因,如若说完之后,你仍觉得与老夫有关,愿杀愿剐,悉听尊便。”
叶文广虽心中怒火未消,但他是个做事稳重之人,心想:高远虽在凤梧山增派了一百名弟子,有绝一死战的念头,但这毕竟对俩家都不利。所以愿孤身犯险。就暂且放下心中的仇恨,问道:“你若说明与你无关,我叶文广也绝不会为难于你?但若是欺瞒了本长老,今日,你休想走出这骆家庄。”
话音刚落,只见四处聚集了诸多杀手,个个摇着手中的大刀,高喊:“为陈长老报仇雪恨。”隐匿在暗处的弓箭手,也蠢蠢欲动。高远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谈不拢,今夜就要栽在骆家庄了。”
高远是什么人,大场面见得多了去了,什么江湖厮杀,残忍手段,没见过,也全无半点畏惧之色,道来:“是高枫擅作主张与袁进堂联手杀了陈长老,老夫初始对此事并不知晓,你若不信,尽可看陈长老的尸体,”命随从将尸体放下。
叶文广上前一看,陈禹山身上有百十处刀伤,血肉模糊已经混作一团。他那死不瞑目的惨状,让人看了不由一阵酸楚。
叶文广痛哭流涕道:“果然是岩冥刀法,切入伤口有半寸之深,陈老弟,你死前遭遇了多大的痛苦?”又仰起面来,一双电光般的眼目,直面对视高远道:“交出高枫与袁进堂,我可不追究你望岳门,你自己思量吧。”
高远道:“我今夜就是来与叶长老商量对策,生擒袁进堂,至于他是怎么个死法?全凭叶长老定夺。但舍弟是受袁进堂挑唆,才下的狠手,还望叶长老网开一面,放舍弟一条性命。”
叶文广冷笑一声,“放高枫一马?你觉得本长老同意了,我骆家庄能同意吗?看你这般没有诚意,休怪本长老无义。”
一阵寒风吹过,刮得这蓄势待发的战争更加一触即发。杀意浓郁,遮盖在骆家庄的前院。也许,一个错误的判断,就会危在旦夕。生死,就在一瞬间的抉择。
高远别无选择,也只好点点头,道:“但求能给舍弟一个痛快的死法。”
叶文广见高远选择了妥协,自己也就退了一步道:“这个本长老可以答应你。但这二人,今夜必须死。一刻都不能多活在世上。”
高远目视长空,感觉到一丝冰冷,但寒冬的深夜,总是让那些热血高涨之人难以自控,语速平缓道:“一切当从叶长老之意。”
叶文广恐这个老贼耍诈,就想了一计道:“常闻望岳门的化功散能够压制内力,不如门主自服一粒,我扮成门主随从一道回往望岳门,将袁进堂,高枫二人骗至凤梧山,本长自会派人处决这俩恶贼。”
高远不由一怔,暗想:这叶文广狗贼心思如此之多,怕我一去不归。让我服了化功散,一日不可运功。单凭望岳门其他人,恐难以留住这叶文广。
但眼下是化解俩家矛盾的时候,没了诚意,定然难逃一死,也罢,为了望岳门,为了暂时消除俩家的恩怨,牺牲点又如何?
生吞了一瓶化功散,已感四肢酥软无力,内心真气也被压住。
叶文广命人换上望岳门着装,抬着高远,径直赶往望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