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说的都是正理,傅忠一时默然。
小三子不干了,他大声说道:“我们公子是当今驸马,颖国公长子,凭此身份,不能放人。”
知府冷笑了一下,驸马算个屁,那是混吃等死的角色。颖国公又如何,不是对口管理,他敢插手地方事务,本府一纸参奏,就要他好看。
他马着脸说道:”本府问案,自有章程,岂容旁人信口桡桡。“
一句话堵得小三子也不敢再开口,事情一下陷入僵局。
傅忠第一次接触地方案子,才知事情不是想象的容易。强抢朱睿,等于公然谋反,朱元璋能饶过自己?不捞出朱睿,绕道义乌,岂不白跑了。他沉思了一下,顿时有了主张,解铃还是系铃人,不就是牵扯到朱标的案子吗。
他掏出谕旨,递了过去,“凭此谕旨,能放人否。”
知府打开一看,我的乖乖,整个榆林府都不及此人重要。有此谕旨,可以横行天下,他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
早拿出来,我何必费此口舌,得罪太子,你以为好玩呢,这谕旨那是三法司的公文能比的,三法司都得听太子指示。
他拱手肃容说道:“放得的,放得的,来人啦,用我的大桥,接朱睿来此。”
回头又对朱掌柜说道:“我在府中设宴,还请掌柜作陪。”
小三子一咋舌,天哪,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彪力。
傅忠摇手道:”感谢贵府赏脸,只是皇上悬望榆林,不容我在此逗留。以后有机会,还请贵府京城再叙。“
这是给了他一条通天之道,知府满脸兴奋,“贵府既然事忙,我就不打扰了,您请放心,朱掌柜在义乌的一切,我自然放在心上。”说完,告辞而去。
朱掌柜在旁边听得瞠目结舌,他忐忑不安问道:“恩人,是不是有我们该效力的事情。我的水平虽不高,我儿朱睿,苦心钻研医学,医术直追我爹。”
傅忠:“我家中倒还安康,来此目的也只是问一问心中的疑惑。太子肝病,被太医误诊,耽误多年,不知能不能力挽狂澜。”
朱掌柜心下一愣,便把当年受父亲影响,不敢奉招的事说了一遍。
傅忠安抚道:“你且放心,太子心胸宽广,凭我书信一封,必能把旧案撤销。”
朱掌柜:“据恩人所说,太子耽误了这么多年,那是皇家条件好,不然,不幸早就发生了。我的能力有限,看看我儿有什么办法没有。”
俩人正说着话,朱睿坐着知府大桥回了一贴堂。
得知情况后,朱睿沉思了良久,回道:“太子何其不幸,起病之时,若是我爷爷还在世,治好不是难事。现在我虽能用烧山火和透天凉,无奈最佳治理时机又错过了。若是我师叔祖出手,不知有没有办法。”
傅忠一喜,连忙问道:“能不能请动老人家出山。”
朱掌柜摇头说道:“我师叔带艺投靠我爷爷,水平只在我爹之下。江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带艺投师,乃是大忌。我爷爷倒是无所谓,对师叔也是倾囊相授。可家事并非爷爷一人作主,大爷爷与三爷爷从中作梗,师叔只得含泪相辞,从此就不来往。”
傅忠一叹,“师叔祖老人家不知高寿几何,还健在吗?”
朱掌柜笑道:“他活得好好的,比我只大两岁。其天赋之高,我是望尘莫及,就是睿儿似乎也有不如。”
傅忠心下一惊,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朱睿能用烧山火与透心凉,已是了不得的天才,他师叔更胜如他,那成就岂不高上了天。
他闲闲说道:“朱睿的医术已经到顶了,师叔祖他老人家还有什么秘籍不成。”
朱掌柜:“秘籍是有,也不是不肯相传。他原来的师傅是青囊传人,外科已臻化境。遗憾的是内科稍有欠缺,这才要我师叔带艺投师。
我爹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说句大话,只要不是咽气之人,老人家都有办法救活,自然看不上师叔的外科本领。”
傅忠激动起来,问道:“您说的青囊传人,莫不是华佗那派的医术。”
朱掌柜疑惑看了傅忠一眼,这都是江湖秘闻,他一个官家子弟怎么也知道。
“正是华佗的医术,血糊邋遢的,我也不喜。”
傅忠怪叫一声,“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