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夜最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们没有余力去顾及其他事。
刑二十坐在椅子上,挠头搔耳,没有一刻停歇。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时,门外有黑衣人跑了进来,将纸条递给候鸟。
候鸟展开一看,冷笑连连。
“咱们的这位郡守大人,可真是不老实啊!”
刑二十立马站起,大声问道:“怎么说?难不成他不想给?”
他五官狰狞,好似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劫持而来的人撕票。
候鸟将纸条扔给他,说道:“倒也不是,他也还算讲情分,愿意将镖车还回来。”
刑二十皱眉展开纸条,粗略扫视。
“那为什么说他不老实……原来如此,这只老狐狸!”
刑九十凑过去,看清了纸条上的话。
“他派来苏升归还镖车,同时又护送虎威镖局出城,你们看清楚了,那群镖师还押送着一辆镖车!”
候鸟站了起来,眼瞳阴沉。
“他这是要跟我们玩障眼法啊。”
刑九十的神情更加凝重起来,说道:“他还算准了我们一定会被障眼法阻碍,因为我们不能输。”
虎威镖局出城门的路跟玄津桥完全是两个方向,他们不可能只押注其中一个。
刑九十愈发暴躁了,大声喊道:“老子这就将那小娘皮抓来,在他们面前折断手脚,看他们还耍不耍小聪明!”
候鸟当即摇头:“金陵郡守并没有不遵守约定,若是我们直接撕票,届时迎来的就不止是金陵城的怒火了。”
道上办事得讲规矩,拿家里人性命威胁的事更是如此。
若他们只是无名绑匪还则罢了,杀了就杀了,大不了亡命天涯。
但他们背后还有莫大组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坏了规矩,只怕日后将处处难行。
刑二十不干了,直接坐到椅子上。
“哪该怎么办?就这样受他们摆布?”
候鸟微笑道:“谁说只能这样,我可是早有准备的。”
刑二十双手环胸,横眉立目。
候鸟双手负于身后,走了下来,悠悠交代道:
“刑九十,你带一队人马前往监视虎威镖局。
刑二十,你跟着我一起,去会一会那个苏升!”
刑九十本想说让他去对付苏升,但想到之前在苏升手中落败两次,他就不敢再向候鸟提了。???.
他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只能按照候鸟的安排去做。
候鸟走在穿堂中,沿着抄手走廊来到左边厢房。
他直接将门推开,看到听心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面容平静。
她听到了开门声,睁眼望去,娇笑道:“怎么?是可以放我回去了?”
候鸟嗯了一声,扬起奇怪的笑容。
“顺便带你去见你的小情郎。”
……
亥时二刻,驿站内的虎威镖局准时出发。
他们不用害怕宵禁,因为巡防营就在他们伸手护持。
夜幕深沉,似有重重的黑色毡布遮住了整座天空,没有半点光芒。
唯有车队两旁举着的火把照耀街道,众人的影子在地上、墙上摇曳,如同风吹竹林一般。
刑二十带有二十人,潜藏在黑夜中,死死盯住他们。
斥候司的人本就擅长隐匿追踪,这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与此同时,驿站的另一边,苏升一人驾着马车赶往玄津桥。
他真气醇厚,哪怕在黑夜中,也能看清路边景象。
大莫是走了四刻钟的时间,苏升来到玄津桥头。
桥上已插满火把,桥的另一边则站着三个人。
候鸟、刑二十还有那被劫持的听心。
“你终于来了!”
刑二十面带狞笑,拳头捏出嘎嘣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