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馆出来，罗志勇有些失魂落魄。

他觉得自己活该如此，一步步往前挪动，天空灰暗，一切变得毫无生机，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是最不幸的一个人。

“老板，行行好，给点钱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一个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头挡住罗志勇去路，开始乞讨。

罗志勇暗想自己都活得这样失败，哪有空管你吃没吃东西，往左走了几步，想绕过去。

这老头似乎吃定他了，也往左挪了几步，一手拄着枯树枝，一手伸到他面前，又重复那句话。

罗志勇的心情糟糕透了，孟婷婷和他分手，工作也丢了，唯一能去的就是学校，但那里还有秦芳梅和孟婷婷，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又往右横走几步，已经勾起了他的一腔怒火。

老头的做法也很怪异，罗志勇越是闪躲，他越是不让，也跟着往右挪了相应的步数，还和罗志勇面对面站立，慢吞吞说：“老板，行行好，我已经有两天没吃没喝，实在坚持不住了，给点吃的吧？”

罗志勇心里乱，再没有躲闪，直起腰说道：“大爷，我能叫你声大爷吗？我最近够倒霉的了，难道还要受你一口气吗？快让开，我心情不好！”

老头咂摸了下干枯的嘴唇，又说：“老板，我知道你身上有钱，给一块，我买两个馒头填饱肚子，会永远记着你的好的！”

罗志勇没空跟他啰嗦，掏出皮夹，大方地掏出一百块，扔给他，“拿去吧，这些能够你吃上一星期了，唉……”

老头反复查看那张百元大钞，认出来是一百，就又扔回来，说：“老板，你给的钱太多了，只要给我买两个馒头的钱就够了，多了我也不要！”

罗志勇从未见过这样的傻子，冷笑几声，问：“那两个馒头应该多少钱才够？”

老头掐了下手指，慢吞吞说道：“一个五毛，两个就是一块，你就给我一块钱行了，多了我一分不要！”

罗志勇暗想，这老头是不是傻到家了，一百元可以买很多个馒头，天天吃馒头，也够吃好长时间的，想法挺怪的。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有两天没吃没喝了吗？拿这些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为什么单单要一块钱买两个馒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