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二人顺着许虹的指向看去，那原本后背空空的两座跪人，竟然真的背上了一堵“墙”。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原因有二：其一，这堵墙给二人的感觉，和那块木雕给二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其二，木雕消失，墙壁出现，这一系列的变化，竟然可以瞒过二人的感知。要知道，超越战神的存在，不同于普通人，不存在什么专注一件事儿忽略另一件事这种情况。

杨晋没有贸然上前，只是站在原地仔细打量这仿佛凭空出现的“墙”。它给人的质感，还是木头，但整堵墙都是活着的，表面一直在起伏蠕动着。或者，也可以说是像一方被风吹皱的池水，随意荡漾着毫无规律的涟漪。

但是这“墙”表面的变化，又不像完全杂乱无章，反而像是有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韵律，将三人的心神完完全全吸引了进去。

“墙”的变化，一直继续，原本无序的涟漪开始有了分别，纠缠者更加虬结，彼此间却慢慢有了界限。又是一番演化，墙壁上出现了一些点、圈和短线，彼此按照某种规律旋转组合。有些像是河图洛书，但似乎又有所不同，但是几乎可以肯定，这上面演化的东西和河图洛书是同源。

这无数的点、圈和短线，继续运转交错，慢慢地在墙壁形成两个一人高的独立的图案。俨然便是当初杨晋和徐丹霞在神秘空间所见木牌两面的图案。

这个图案刚一形成，便齐齐向又飘了过去。左边那个给人明晰和割裂之感的图案飘的中间就停下了，而那代表错乱和纠缠的图案则仿佛沿着“墙”爬到了背面。

原本平静的墙面，再次荡漾起来，这次没有改变墙上的图案，反而是墙本身开始极速缩小。缩小到恰巧容纳那仅剩的图案后，停了下来，就那么悬浮在空中。紧接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了一下，那“墙”开始了旋转，就像之前杨晋二人在神秘空间中看到的那样。

但是也不完全一样，它一边旋转，一边缩小，连木牌上的图案也在缩小。图案不只是缩小，也在简化。直到最后，木牌变成了普通扑克牌大小。而图案变成一面是交叉扭曲的两条线，一面是背离的双曲线。就好像是......

“八、九，是甲骨文的八和九。”许虹开始只是低喃，后面就成了低呼。

的确，初中的时候，杨晋研究家里的木雕时，特别搜索过古文字方面的资料。甲骨文中的八和九确实是这样的，甚至可以说到了现在的简化字也是这样的。

许虹若有所悟地念叨着：“八，别也，象分别相背之形；九，究也，象其屈曲究尽之形。”

“什么？”这话，杨晋一时间没有听懂。

许虹指着那木牌，十分确信地说道：“这是说文解字中对‘八’字和‘九’的注，你们也从那木牌两面的图案感受了吧，一面就是给人分别相背之感，最后简化成八；另一面给人屈曲究尽之感，最终简化成九。这东西是在展示阴阳演化，归纳天地条理，诠释万物纠缠变化之理啊。”

说到激动处，许虹一步跨出。但是，这一步却让她冲天而起，炮弹一样弹射出去。杨晋挥手间用风束住许虹的腰身，将她拉回了原地：“你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中等战将水平，需要适应一下。”

惊魂未定许虹穿着粗气：“我，我怎么成中等战将了？我之前连武者都不是啊。”

徐丹霞指着半空中悬浮的木牌：“它的功劳，我的身体和基因原能也强化了大概10%。”

杨晋点头：“我也差不多。这木牌刚刚变化的时候，逸散出一股能量，推动了我们三人身体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