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狐冲只是接过酒碗却不再喝,问他:“田兄你提着四五十斤重的美酒上华山总不会只是为了请我喝酒吧?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田伯光笑道:“请令狐兄猜上一猜。”
令狐冲心里骂道:我若不是武功不如你,早就用剑在你这淫贼身上刺穿几十个窟窿了,还让我猜上一猜?你真以为我和你是朋友了?
于是令狐冲干脆利落的说道:“不猜!你愿意说就说,不说就请回吧!”
田伯光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心性机敏。见令狐冲突然变脸,知道令狐冲不想和自己作表面朋友了。他当即也不废话了,把酒坛往地上一放,说道:“那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我这次来是想请令狐兄随我走上一趟。”
令狐冲又干脆利落的说道:“不去!”
田伯光怔了一怔,声音已变的不悦起来,道:“令狐冲,你先听我说完,这件事情田某并不是要为难你,而是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令狐冲把手中的酒碗一扔,啪嚓一声摔了个粉碎,道:“田伯光,你在江湖作恶多端,声名狼藉。不管这件事情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令狐冲也绝不和你狼狈为奸。”
田伯光大笑:“好一个绝不,既然你令狐冲是君子剑岳不群的得意大弟子,当初在衡阳回燕楼又何必要和老子共饮?还有在群玉院之时,你和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令狐冲心中一震,呵斥道:“田伯光,你口中放干净些!你若是再胡言乱语,令狐冲可要拔剑了!”
友谊的小船被掀翻,田伯光也不装了,露出了一副凶狠的模样:“令狐冲,老子带酒上华山是给你面子。你师父岳不群现在还在几百里外的陕北,不是我田伯光狂妄,你们华山派这些弟子所有人齐上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最好想清楚了,你是自愿随我下山还是要我用这些人来威胁你跟我下山?”
田伯光说着,忽然淫邪的嘿嘿一笑:“你们华山派虽然弟子不多,但是女弟子倒也有些颇具姿色的,我这一路上来可见了不少......”
田伯光话未说完,令狐冲已喝道:“你敢!”
田伯光笑道:“我敢不敢都在于令狐兄,反正我田伯光在江湖上臭名昭著,说句难听话,就算是今天我屠了华山派又如何?令狐兄,我之所以没有对华山派弟子动手,只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朋友,其中的利害你可想清楚了?”
令狐冲听着田伯光的话,自己也忽然沉默了。
本来如果只有令狐冲一个人,哪怕就是令狐冲送了一条命也绝不会屈服于田伯光。但是现在田伯光却拿出华山派弟子的性命和清誉来要挟令狐冲,令狐冲便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了。万一激怒了田伯光,自己丢了性命不是大事,可若是华山派一众师兄弟跟着丧了命、丢了清白,那可是令狐冲的罪过了。
看见令狐冲一阵沉默,田伯光倒是得意起来,知道令狐冲已绝不会再和自己较劲了,反倒也不着急了,坐在柴院的板凳上自斟自饮起来。
田伯光本以为令狐冲很快就会老老实实的跟自己下山,可令狐冲一沉默便是半晌。田伯光的酒都喝了七八碗了,令狐冲还在沉默。
田伯光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手里的酒碗也朝着地上一摔,啪嚓一声摔成了粉碎,冷冷道:“令狐冲,你师父岳不群如今远在陕北,你就算是拖个七天七夜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然而令田伯光和令狐冲都没想到的是,田伯光刚刚说完这句话,身后就忽然传来唰的一声响,一把利剑已刺向田伯光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