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圣来啦,又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李善长眯着眼睛慢慢问道,就前段时间每次胡惟庸来的时候带来的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弄得李善长甚至都不想见他。
不是说那个侍郎被抓了,就是这个郎中被抓了,还偶尔出现尚书被抓的情况。
尚书被抓当然也是因为如今各部的尚书有的也不止一个,不然的话抓尚书还得皇上拍板才行。
主要现在有中书省这么个政务部门管着,各部多个尚书也无伤大雅,因为有的部门事情多就多分一个尚书来分管公务。
胡惟庸闻言一笑,当然是明白李善长说话的意思。
毕竟说今天这个被抓明天那个被抓的话,自己也是很不好意思,弄得自己就像个扫把星似的天天都在报忧不报喜,搞得恩师都不太待见自己了。
不过今天不一样,算是个好消息。
胡惟庸笑着拱手道:“并非是有什么大事,只是想给恩师汇报一声,已经连续十天都察院都没有过行动了”
李善长听后眉头一皱,沉声道:“该不会都察院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吧”
这所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方向也不同。
“这...”
胡惟庸一时无言,很显然他似乎并没有这样想过。
李善长紧接着又问道:“咱们派到都察院的人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没有”
胡惟庸立即答道:“消息倒是有,大多是都察院最近都没有再收到检举信一类的消息,而左都御史最近也都是在吩咐御史们重审细审之前办理的案件,看起来甚至忙碌”
胡惟庸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都察院的,但凡是从都察院传来的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查看并加以分析,所以随口可以脱口而出。
“是吗...”
李善长揉搓着下巴细细思考着。
刘伯温也算是自己老对手兼老朋友了,说了解他也了解他,说不了解他似乎也并未真正了解他。
说了解是因为他这个人的性格基本算是摸清楚了。
说不了解是因为真的很难猜到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只能用天马行空来形容了,其思想跨度自己真的是不得不服。
李善长浑浊的眼珠一转,随即嘴角一撇轻轻一笑。
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
不愧是李善长,很快分析出了事情的本质。
同时他也在预料着朝廷数年后的发展,都察院的抓贪行动将会成为常态。
待科举举行过几次以后,朝廷将不会再缺少官员,所以今后也不会在因为害怕把人抓光而停止抓贪行动。
现在的官员大多都是有着旧朝恶习的官员,不管是不是在元庭当过官的都这样。
李善长可还没忘记,当初的自己或多或少也是这样,如今想来着实惭愧。
李善长也不由感慨,刘伯温本来是一直被自己压一头,只是没想到这短短数月时间便风光无限,当真是人生无常。
“恩师,我们有些老乡也被抓进了都察院,不知恩师...”
胡惟庸的声音打断了李善长的思索,他回过神来说道:“原来你是来找我说这事儿的呀”
胡惟庸苦涩道:“本不该劳烦恩师,只是那些同僚的家人们找上门来不停的哭诉,不得已学生才来打扰恩师”
“这事儿麻烦了”李善长问道:“他们都犯了些什么事情,可有无故伤害他人”
胡惟庸当即答道:“大多都是一些贪污的事情,恩师也知道,朝廷的俸禄并不多,他们一个个拖家带口的基本俸禄根本不够使,所以就将手伸长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