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仿佛早已想好说辞,脱口而出道:“最近恩师一直说让学生将那些走我们路子进来的官员统统辞退掉,现在人是辞退了,可现如今我们的名声可不太好,收了钱不办事,更有甚者说要将此事捅到御史台去,学生担心我们今后难以在朝堂立足”
李善长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立即回答胡惟庸的问题,而是扯开话题问道:“朝圣啊,你当官几年了”
胡惟庸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打了个不知所以然,但面对恩师的问话还是老实的数了数年份。
“学生自至正十五年开始跟着上位,那时学生还只是个小小奏差,攻打陈友谅那一年承蒙恩师看得起,给了学生第一份差事也是第一次做上了官位,算下来做官也有六七年了”
“六七年了呀”李善长的思绪也跟着回到了六七年前。
还记得那时候是要为大军提供足够多的船只,攻打陈友谅嘛没有船怎么能行呢。
上位就将打造船只的重任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当时还是立了军令状的,不成功则成仁。
但是真正做的时候才知道这事儿是多么的不容易,时间紧任务重,那段时间可谓是愁白了头。
正当犯愁之际,就是小吏胡惟庸提出了非常不错可行的数条建议,还亲自接下此重任并且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也就当场收他做了学生。
这一晃就六七年了呀,当真是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待李善长感慨过后便慢慢说道:“朝圣呐,以你六七年的做官经验,你认为当官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胡惟庸皱起眉头细细思索,很显然,这个问题要比上一个问题难多了。
思索片刻,胡惟庸道:“学生以为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哈哈哈”
胡惟庸一说完,李善长不停摇头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朝圣你不用在老夫面前装了”
李善长笑得差不多了后便正色道:“为师直接告诉你吧,当官最重要的是保命,小心驶得万年船”
“保命?”
胡惟庸一脸疑惑,当官为保命,他并不理解,他一直费尽心思的办好朝廷交代的每一件事就是想着不断向上爬,结果今天你告诉我说当官为保命?
为保命不如回家种地更好,当初又何必前来投奔。
好学生应该不懂就问,胡惟庸便是这样的好学生,他立刻站起身来拱手道:“恩师,学生愚钝,还望恩师指教”
李善长长舒口气,身子逐渐往后仰慢慢述说道:“为师最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家族被抄了家数十口人全部被处死”
“啊!”
胡惟庸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恩师乃大明第一臣何至于此”
待胡惟庸反应过来后又笑道:“恩师勿忧,俗话说梦境都是反的,恩师此梦应是预示着恩师家中即将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