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个月后,即重辉二十七年六月。
京城附近,官道上。
扛着一颗向日葵遮阳的秦源骑着一头发育的过头的大熊猫,慢悠悠的赶路。
路边不时可以看到干瘪的尸体。
秦源神情麻木。
心中更麻木。
这样的尸体,他一路上见到的有好几万了。
绝大部分都是饿死的。
大浑的人口实在太多了,以现在的生产力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
走着走着,前面隐约传来厮杀之声。
又是哪路想要慷慨解囊的大侠?
秦源摸了摸自己比出京的时候厚了一倍的银票。
前行一阵,秦源听到了只有战场才有的密集厮杀声。
奇怪,战争不是结束了嘛?
丢下向日葵,跳下大熊猫,像一个奇行种一样一阵潜行,来到处草木稀少的高地上。
纵目远眺。
远处,两支数万人的队伍正在混战。
一支是旗帜,服饰乱七八糟的黄莲教。
一支是颜色统一的官军。
看架势,是官军伏击了黄莲教。
前不久还一起抗击海西诸国,啧啧。
秦源想到了夜壶理论,何为夜壶理论呢?很简单,就是撒尿的时候,把夜壶拎出来用,用完了就直接一脚踢到角落里。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黄莲教人马几次搏命冲锋,都被打了回去。
就再这时,下方山林之中,一个身影急速靠近。
秦源想了想,没有离开。
顷刻间,对方来到。
竟然是青州巡抚尉亭。
“是你”
尉亭一眼就认出了秦源。
“尉大人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
秦源诧异道。
他和尉亭总共只见过一面而已。
能成就大事的果然都有非同寻常之处。
“一来我这人记性好,二来,你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尉亭笑着说道。
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不过少见就夸张了。
读者比我帅的一大堆。
秦源先是作出恍然状,后是一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弯腰拱手:“拜见巡抚大人”
“不用多礼”尉亭含笑摆摆手,问:“你觉得哪一方会赢?”
“军阵之事,卑职看不懂。”
秦源藏拙道。
领导问你问题,要是老实回答,那就是傻子了。
尉亭看着下方神色平和的说:“黄莲教左翼已经被我军击溃,接下来溃军会冲垮黄莲教”
接下来,果真像尉亭说的一样,黄莲教被左翼的溃军冲溃了。
在战场,溃了,就意味着输了。
“巡抚大人运筹帷幄,下官佩服。”
秦源应景的恭维道。
尉亭哈哈大笑。
读书人就是这一点好,总会在合适的时机拍马屁。
不像手下那帮粗坯,不该拍的时候也拍。
“我账下还缺个文书”
“下官懒散惯了,受不了军旅约束。”
秦源婉拒。
他疯了,才会跟尉亭这种在权力中心的人混在一起。
更别说,尉亭这个人他有点看不透。
总觉得那里不对。
尉亭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不答应就算了。
像秦源这样的,每年投靠他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过了一阵。
尉亭将背上的包裹取下来,摊开,里面是好几根肉干。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尉亭直接拿起来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