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运河凿成,吴国便要起兵攻伐齐国了!
果不其然,便听孙武忍俊不禁,说道:“上次,武作为吴国使者而前往齐国,恰遇叔父,并与叔父叙旧,聊了不少吴国趣事,叔父听了,很是欢喜……”
“孙武!”田穰苴冷喝。
“叔父——”孙武一怔,不依地喊出声来。
田穰苴却打断孙武的喊声,厉声道:“莫再说些混淆视听之话!……”
这一时刻,田穰苴面无表情,态度极为冰冷。
他看穿了孙武的伎俩。
孙武头一次感受到几分忌惮——
甚至觉得,若他再把挑拨之言说出口来,指不定他没法活着去见吴王了。
——不愧是田穰苴!
一旁的伍子胥也没了笑容,亦是寒着脸,与田穰苴有得一拼!
弦端等人直想咂舌:服了这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天之骄子们!
“你……你……”
半晌,孙武指着田穰苴的鼻子,气得浑身颤抖,似是气愤田穰苴是在耍他。
——事实上,还就是!
但是,田穰苴可不信孙武没看出来他当时的态度是敷衍!
瞪了良久,孙武忽然拂袖,背对田穰苴等人,怒道:“走!走!走!快走!今后,别让武再看见你们……否则,武必不留情!”
田穰苴等人也不矫情,利落地拱了拱手,调头就往运河奔去,手脚麻利地登船,划船,快速地游走了。
效率之快,令伍员瞠目结舌。
孙武眼神如晦。
“孙子,你为何……?”伍员不明所以。
尽管知道田穰苴与孙武是叔侄关系,然而他们分别效命于不同君王,理应……
“为何?——哼!”孙武本不欲打算,可瞧伍员执拗劲儿,重重地叹气,“你信不信,若我邀请田穰苴觐见吴王,他必死于吴宫?”
“为……为何?……”伍员张了张嘴,脸色煞白。
“说了多少次?——大王看着像明君,实则不是!”孙武低声地说,“你可知这次运河开凿,动用了多少民夫,又耗损了多少民夫?——对于那些无辜之人的耗伤,大王可有在意么?同样,别瞧大王一副不识叔父的样子,实则……”
抿了抿嘴,孙武住口了。
伍员仍旧疑惑,却隐约明白了。
但却不愿相信。
狐疑地望了望孙武,伍员一度以为他在说笑。
可是瞧着孙武的反应,却又不像。
伍员慌乱地心想:难道……难道大王真会杀害田穰苴,只因田穰苴是齐国曾经的大司马?——为甚么不劝他来吴国呢?肆意伏击有才之士,的确不像明君所为!
咬了咬牙,伍员竭力地打消吴王夫差不是明君的念头,还想劝一劝孙武不要如此固执时,就听孙武道:“听我一次劝,莫要盲目地听从大王——”
伍员为难地看向孙武。
孙武见罢,只能叹气道:“算了,随你罢。”
至于田穰苴他们……
田穰苴等人登上船后,顺流而行,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而这一次,他们顺风顺水,顺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