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没有动静。
韩靖轻笑了一声,跟踪他和余沧海来这的两人,他早凭着异与常人的灵觉发现了,略一思索,便明了两人的身份。
不现身?
韩靖内息传至脚下,足踏逐风步,一个晃身出现在了后房竹节密集处。
在他身前半米处,蹲着一男一女,男的白发苍苍,女的身材窈窕,两人都穿着粗布麻衣,还在呆呆的望着他方才站立之地。
嗯?
陡然间,这一男一女同时回身出手,男的掌势浑然,如山如岳,一掌拍向韩靖的小腹。
女的并指如剑,嫩玉般的手指以回头望月之势,点向韩靖的膝关节。
韩靖抬腿一脚,封住老者的掌势,右手一剑向前,剑尖抵在妙龄女子的喉间。
那妙龄女子白皙的脖颈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她的脸上坑坑洼洼,如同蟾蜍背上的斑点一样,好不恶心。
“这位小爷手下留情,我和我孙女不是坏人,只是路过此地,听见前面动静,才驻足观看,万望手下留情。”半百老者战战兢兢的跪了下去,老实忠厚的脸上一副骇然失色的神情。
“是吗?”
韩靖眼中的神色宛如猫戏老鼠。
劳德诺的演技真不是盖得,如果不是我熟知剧情,还真被你们骗到了。
“当然。”
劳德诺接过话头,起身掏出腰间的荷包,恭敬的递到韩靖面前:“这是小老儿走南闯北得到的积蓄,里面有五百两银票,还望小爷高抬贵手,放过我和我孙女,今天见到的事情,我们绝不往外泄露半句。”
“不,不,不。”
韩靖连说了三个不字,“你不是走南闯北吗?这个事,你得讲,你不能藏着掖着,你得大讲特讲,可以明着说,辟邪剑法,当世只有我会,林家的那个只是西贝货,另外,真正的剑谱在我这。”
韩靖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悠悠然笑道:“嗯,我叫韩靖,立青靖,辟邪剑传人,别记错了,钱丢下,你走吧。”
他可不敢伸手去接,万一劳德诺藏个毒针什么的,他又没有百毒不侵之体,岂不是阴沟里翻船。
劳德诺顺从的丢下荷包,望着韩靖道:“小爷,我孙女……”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趁我没改主意之前,赶紧滚。”韩靖的脸色微微一沉。
劳德诺一想到余沧海的下场,背脊顿时冒出了冷汗,为难的瞧了一眼扮丑的岳灵珊。
岳灵珊黑溜溜的眼珠往上翻,想要说的是:“快去找我爹。”
劳德诺叹了一口气:“还望小爷不要为难我孙女,日后定有厚报。”
说完他转身便走。
满身冷汗的劳德诺脑海一直浮现余沧海的死状,压根不敢回头?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定要把这个消息传回嵩山,好让师傅知晓,这么年轻的高手,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辟邪剑谱竟然在他的手上,千万不能让他破坏我嵩山派的大计。”劳德诺心中碎碎念。
韩靖扫了一眼劳德诺的背影,目光有些深沉。
杀余沧海,还秘籍之情是其一,同时也是他扬名江湖的第一步。
而让劳德诺离开,则是他扬名江湖的第二步。
他能待在笑傲江湖的时间不太多。
想要博得名头,就要干大事。
余沧海是所谓名门正派的高手,青城派的名头在江湖上不低,他以辟邪传人的身份杀之,合乎情理,这毕竟是两门剑法之间的积怨,江湖事,江湖了,不会引起公愤,反而会让他声名鹊起,因为韩靖太年轻了。
而劳德诺表面是华山派二弟子,其实则是嵩山派的卧底。
这个二五仔,死忠于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
用他来在五岳剑派宣扬自己的名声再好不过。
况且,辟邪剑谱在他手中的消息一放出,林家的压力就要小很多,就算别人想打林家的主意,也该看看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