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五哥那么厉害！”

“你自己说话都没底气，还说不可能。”

陆钰解释道。

“整个蓟州城对你有想法的道士估计都被五哥清算了，所以你至今才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没准刚才你身后就跟了个人，不过被更后边那人一下捂住嘴巴然后抹了脖子，大家都没察觉而已。”

“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五哥再厉害也难免碰着难缠的主儿，要说没有危险，那是不可能的。”

小妹一下谎了，她本能的走到陆钰身边，急切道。

“那可怎么办！”

“找到他，然后解开他的心结。”

陆钰捏了下小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柔声道。

“你五哥定是以为是自己害了整个尚书府，所以至今未和你们联系。甚至是你今天这般模样，他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才会一直躲在暗中，无法面对你。”

“五哥…”

听着听着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就明白五哥一定比自己吃了更多的苦，更是背负一种莫须有的罪名独自一人承受到今天。

“现在把你送去御前司你五哥就会出现，不过我不太想怎么做，所以只能找到那些藏在深处的道士。”

小妹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只要眼前这个人在，那么就算是世界毁灭你也完全不必担心。

他总是会给人那样的感觉。

不过也千万别被他一时的表象所迷惑，这人复杂到你几乎看不到他行事的真实目的，只能通过他那无利不往的行事风格倒推其出手的动机。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小妹知道这句话很伤人，不过她还是要问。

如果陆钰在打五哥的主意的话，那整个蓟州和尚书府就完了。

陆钰倒是很无所谓，道。

“人做事不一定非要有个目的，就像你走路随意踢了一下石子或是摘一片树叶，你能说出目的嘛？没有吧，不过是想做就做罢了，随心所欲才是为人的最高境界。”

小妹觉得陆钰今天的大道理有些多了，很不符合他务实的风格，只是弱弱的盯着他。

陆钰眼光一闪，败下阵来。

“好吧，其实是为了你。”

“为了我？”

“是的，当我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女孩被人拿去杀死炼鬼，剥皮制药，甚至是在死之前还要遭受一番凌辱，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曾经那个瑟瑟发抖的你。”

小妹怔怔的盯着对方，张口未言。

“一个士兵死去你都会伤心那么久，所以你不可能对那些女孩置之不理，只是自身没有能力，一直憋着罢了，我不想有人和我陆钰在一起还会感到不快乐，所以你的这份善良，将由我一直保持下去。”

陆钰转过身看着那火红的夕阳，毅然道。

“我会剥了那些人的皮抽了他们的筋，顺带才看你五哥在不在。”

接着又回过神来，惊讶的发现小妹脑袋上竟像是冒着一缕缕白烟，那张可爱的小脸蛋都快烧化了。

“.…..”

“我劝你别想多了，我说过为人的最高境界是随心所欲，我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和遵循爷爷奶奶的训导罢了。”

……

陆钰去了州府，小妹则呆在家中，没有嚷嚷着要跟来。

专业的事专业的人来做这是陆钰一直信守的行事谨言，更何况现在的对手不是御前司也不是许知府，不是龙瑶更不是阮青河，加之事情的性质特殊，小妹五哥绝对不会出手相助，至少是不会帮忙把那些藏在蓟州地下的老鼠给揪出来。

阮青河的确是个有仁有义之人，即便是许知府这样扶不起来的阿斗，他也是尽心尽责，不如说，最近州府在他的‘经营’下，更加绘声绘色。

他此时正坐在书房批阅那些繁琐的折案，这倒是给了他和许知府当初鱼妖事件一样的感觉。

终于像是干了件正事！

见着陆钰深更半夜前来，一时还有些意外，不过见他气色红润，心中倒是心安了不少。

“哟，阮知府，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嘛！”

和这人磨嘴皮无疑是自讨苦吃，止不住还被稀里糊涂的套干了家底，这也是阮青河行事的至理名言。

他给陆钰倒了杯茶，两人在桌前对立而坐。

“没办法，如果这些事务无人处理，许知府的事早就露馅了。”